一男子大跨步走上紅毯,引得無數女子尖聲驚叫。
那男子一襲緊身勁裝,身材挺拔,板著臉面無表情,五官端正稜角分明,劍眉斜飛入鬢,雙眸寒光似劍,周身繞著一股殺伐戾氣,看起來很不好惹。
可偏有女子覺得他很有男子氣概,非常吃他這一套。
只是這人。
季良衍顯然沒想到,這人竟是齊琰。
齊琰,裴忌的下屬,勤王妃齊妤寧的親弟弟,季良衍的小舅子,當初在棲霞鎮被雲見離分筋錯骨的那個小隊長。
齊琰拗不過掌櫃,心不甘情不願的在題板上籤下大名,快步向樓上走去。
雲見離一見齊琰,帶著笑迎了上去,其餘人亦起身與他打招呼。
看來也是一個和商會相熟的人。
“呵,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季蒼旻玩味的重複了一遍季良衍的話。
季吾一沉默不語,默默握起雙拳,是他大意了,沒想到身邊兩個人都和商會有聯絡。
季蒼旻說自己不知情,驚訝的表情不像作假,如果不是真的不知道,就是隱藏得太深,總之,不得不防,得需讓人查證清楚。
但季蒼旻用過的方法,季良衍照搬無誤故技重施,就比較拙劣了。
原以為經過那件事,商會的人應同仇敵愾的對季良衍恨之入骨才是,沒想到幾年過去,竟又恢復如初了。
季良衍的眉自從見了齊琰後便沒有舒展過。
他似沒聽見季蒼旻的話。
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的。
齊琰向來自傲,是個不好控制的,和他親姐關係一般,不怎麼看得上眼的感覺,跟他更是不怎麼對付,兩人的交集近乎於零。
只是不知他什麼時候混進了商會?
季良衍正在愁怎麼跟商會重修舊好,如今有了齊琰,應不難辦。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有意思。
季吾一眼底染上一抹陰鶩,一直勾著笑的唇角漸漸地寒意乍現。
但只有片刻,這寒意便凝住了。
因為紅毯又出現一人。
那人臉部線條柔和,唇角帶著一抹猶如春風拂面般溫柔的微笑,似乎連那雙月牙形的眼睛也在笑。
他熱絡的和酒樓掌櫃打著招呼,不知說了什麼,逗得酒樓掌櫃笑得合不攏嘴,酒樓掌櫃親自沾墨遞筆,並引他進入樓。
這下,季良衍和季蒼旻齊齊看向季吾一。
因為剛才進去那人是杜與之。
他不僅和掌櫃很熟,跟樓上的人也很熟。
季吾一若有所思。
他從未關注過杜與之那個可有可無的人。
杜與之不被杜氏一族承認,便不屬杜家正統,加上杜與之本身沒什麼出息,整日混跡於市井,一無所成。對杜與之的印象還停留在他撤離棲霞鎮的當天,杜與之不顧侍衛阻攔,涕淚橫流的匍匐在他腳下,說願意做牛做馬供他驅使,只求和他一道離開。
他做了什麼來著,哦,對,他嫌惡的一腳踢開臭蟲一樣的杜與之,對他說了一個字,“滾”。
落荒而逃的他被季良衍和朝臣揪著不放,自顧不暇,後聽說棲霞鎮的瘟疫制住了,所有留守棲霞鎮的人都得了封賞,包括杜與之,貌似成了御醫,和杜凌煙關係不錯。
面對季良衍和季蒼旻投來的的目光,季吾一淡淡一笑,“倒是我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