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保護在羽翼之下的人,只能是一擊就垮的鮮花。而自己要做的,便是擊垮她的利刃。】
夕陽斜照在石板路上,稀稀疏疏的人影灑落在地上。
“這位客官,您要喝點兒什麼茶?”一位小廝看著走進茶樓的女子,連忙上前詢問道。
青衣女子輕抬眼簾,朝那位小廝掃了過去,明明是一副慵懶的姿態,從她身上看來,卻是魅惑至極。
小廝依舊是掛著那番笑容,似乎對這般作態不以為意,靜靜地等著女子的答案。
青衣女子微微頷首,朱唇輕啟道:“我不要茶,要酒。”
小廝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姑娘您看清楚了,我們這是茶樓,不賣酒,要飲酒還是出門去醉霄樓吧!”
“可我就想要你家掌櫃的私藏的酒。”青衣女子側過身子,手中把玩著腰間的玉佩。
“我家掌櫃嗜酒如命,敢問姑娘要的是哪種酒?”小廝心下了然,眼前這位女子,十有八九就是主子提到過的那位。但礙著規矩,小廝還是接著問了下去。
“秋露白。”青衣女子輕笑一聲,甚是動人。
說來,這個名字,還是福伯教過自己的呢!
露水,味甘性涼,百花草上露皆可用。秋露取之釀酒,香冽最佳,名秋露白。
自己當初學喝酒的時候,便是從福伯那裡偷來的。青衣女子淺笑盈盈,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令人懷念的事情。
“姑娘果然是行家,這邊請。”小廝微微頷首,帶著青衣女子往後院走去。
後院一片空曠,僅有幾顆松柏立於其中。
青衣女子目不斜視,跟著小廝走進了另一邊的屋子。
已是快夕陽西下的時候,沒有點燈的屋子裡,顯得有幾分幽靜與可怖。
“姑娘,上面的人已恭候多時了。”小廝正了正神色,帶著青衣女子走向書架旁,而後一個人走到書桌前,向左轉了三圈桌子上的香爐後,書架轟然從中間分開,一條向下的暗道頓時展現在眼前。
“多謝了。”青衣女子側過身,抱拳朝小廝說道。
“無妨,”小廝擺了擺手,有些憐憫的目光在青衣女子身上掃視著,壓低聲音說道,“上面吩咐了,姑娘來了以後,一人去見他即可,我便不下去了,還望姑娘保重。”
“嗯。”青衣女子應了一聲,假裝沒看到那人憐憫一般的眼神,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順著那陰森可怖的暗道往下走去。
“也不知是犯什麼事了,要受那般刑罰,”小廝看著那青衣女子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輕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今日那位來的時候,臉色可是不太好,想來,這女子的命能不能保得住,怕是有點懸呀!”
小廝又將書架恢復原狀後一個人走了出去,自己吃好喝好就行,可沒閒工夫傷春悲秋。若是茶樓前面出了差錯,自己的腦袋,怕是也得丟。
小廝想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方才的憐憫,彷彿只是錯覺。
青衣女子順著暗道走了下來,一路像洞穴一般漆黑,青衣女子卻是毫無懼意,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