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信命,不妨試著信我可好?】
陸離看著柳望舒笑得歡暢,心神微動,開口說道:“雖說我與你之間,沒有過促膝長談,也沒有過把酒言歡,可是,我卻是樂意交你這個好友的。”
柳望舒莞爾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拳頭,“我知道呀!畢竟……英雄所見略同,不是嗎?”
“我知道你多年來養成了心有防備的習慣,就像是你對盛大人,明明滿是尊敬和信任,有時候卻還是會擔心他會放棄你。”陸離自顧自地說道。
柳望舒變了變臉色,只因陸離說說的,完全沒錯。
自己全力嘗試去不管不顧地相信一個人,可是自己的骨子裡,那多年養成的難以信任別人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去想一些事情,以做最壞的打算。
“不過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我等著你慢慢放下心防的那一天。”陸離輕聲開口,滿是耐心,好像無論柳望舒會需要多長時間來改變,他都可以等。
柳望舒別過了眼,眼睛有些酸澀,這陸離,一天到晚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嘛?
上次在宮門前,陸離說要補送自己的及笄禮時,自己就一不小心,被他感動得一塌糊塗。今天,這是又在這兒說這些話,當真是……太讓人難為情了吧!
相比難過和痛楚之後的成功,那些平常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暖總是更勝一籌。
被人惦念和護著的感覺,總是很好。
陸離不知道自己是哪說錯了,惹得柳望舒轉過頭去了,忙跟過來看,卻發現柳望舒的眼圈有些發紅。
陸離嘆了口氣,竭力剋制住自己,才沒有把柳望舒擁入懷中。該是經歷了多少絕望與黑暗的瞬間,才能因自己這一句無足輕重的話紅了眼圈?
可陸離不知道的是,他所以為的無足輕重的話,對柳望舒來說,卻是這多少年來難得的一縷溫暖。
“陸離,”柳望舒穩了穩心神,有些嚴肅地說道:“我以為我們不是朋友的。”
陸離面色一僵,柳望舒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自己剛剛口無遮攔,惹惱了她?
陸離不明所以,臉色沉了下來。
“是知己。”柳望舒撲哧笑了出聲,看著陸離呆呆的樣子,倒是有趣得緊。
陸離愣了半天,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去,自己在這提心吊膽半天,原來柳望舒是在捉弄自己呢!若不是看她現在還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陸離這嘴可是會得理不饒人的。
“柳望舒,有你這樣對待知己的嗎?”陸離笑著搖了搖頭,“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要與你以知己相稱了?”
柳望舒既然這般說了,陸離也不客氣,便直呼其名。
柳望舒挑了挑眉,“你把我的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我不怪你揣測,反倒與你交友,怎麼樣都是你佔便宜了啊?”
陸離覺得,柳望舒絕對是跟著自己學壞了,以前她哪會油嘴滑舌呀,一天冷冰冰的,頂多就是冷嘲熱諷幾句。今日這般說,陸離甚至覺得真的柳望舒被人換走了。
“行,你官大,你說了算。”陸離笑了笑,轉過身去向前走,“知己帶你去別的地方走走,來不來?”
“來。”柳望舒柔聲開口,走在陸離的身後,“陸離,多謝你。”
陸離聽到這話,嘴角上揚,漫不經心地說道:“沒聽清。”
“沒聽清就算了。”柳望舒低頭笑了笑,就陸離那點小招數,自己還能中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