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盛祁毓平日裡與沈自熙如何爭吵,但事關盛淺予的幸福,他也都可以妥協。
盛祁毓,是除卻珺姨,對自己最好的人了。
倒是有些羨慕陸離和盛淺予了,有這樣一個亦師亦父的人,陪他們走過最晦暗的過往,帶他們走向最坦蕩的未來。
若是盛祁毓是自己的父親,怕是一切也都會簡單得多。
“真是的,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柳望舒笑著搖了搖頭,將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中抹去。
剛回到永寧宮,珺姨便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抓著柳望舒的肩膀上下看了一番,這才說道:“這是去哪了?剛剛李雲來傳話,皇上讓你今晚過去一起用晚膳。”
柳望舒抿了抿唇,淡淡地說道:“這又是什麼法子?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放寬心,看情況應對,你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我就白教你那麼多了。”珺姨說著伸手戳了下柳望舒的額頭。
“珺姨對自己的小徒弟總該有點信心才是。”柳望舒笑了笑,挽著珺姨的胳膊往屋裡走去。
“我聽說,你今日是和太子一起出去的?”珺姨冷不防地開口問道。
柳望舒的腳步頓了頓,而後面色如常地走著,說道:“沒錯,是碰巧。”碰巧是真的,可柳望舒最近好像有些不想對柳聿晟下手了。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是自己不想牽連無辜之人還是想利用皇家難得真心之人?
珺姨停住了腳步,沒有再跟柳望舒往前走。
柳望舒睫毛輕顫,扭頭問道:“珺姨?”
“珺姨是有些老了,可還沒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珺姨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看著柳望舒有些窘迫的姿態,“太子,要麼是利用,要麼是棄子,你和這個皇兄,最近走得有些近了。”
“是,珺姨。”柳望舒悶悶地應了一聲,“我會把握好分寸的。”
珺姨難得見柳望舒這般委屈的小模樣,伸手揉了揉柳望舒的頭,笑著說道:“你就是吃定了我心軟,捨不得罰你,才敢這麼為所欲為!”
“是呀,就算我要受罰,珺姨捨得嗎?打在我身,疼在你心呀!”柳望舒語調上揚,抑制不住心裡的高興。
好像不管境遇如何,只要珺姨在自己身邊,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珺姨不用擔心我,今日出去就是隨便和皇兄在茶樓喝了會兒茶,我先在房裡小憩片刻,便去壽康宮那裡,你就安心吧!”柳望舒說罷,便衝珺姨挑了挑眉,遛進自己的屋子裡了。
寧珺看著舒兒的紅色身影,嘴角的笑漸漸隱去了。柳聿晟和舒兒一同出去,可柳聿晟卻是早就回到了宮裡,舒兒為什麼要撒謊,舒兒剩下的時間又是在做什麼?
寧珺的心頭忽地浮現出來了一個名字,一個上次在輝湘亭就讓人刮目相看的名字——木羲和。
舒兒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不讓自己知道呢?是不想讓自己趟這趟渾水嗎?可是自己的這雙手上,早就已經不乾淨了呀!寧珺低頭看著那雙早已因常年乾重活而變得粗糙無比的手,喃喃開口:“主子,阿珺有些想你了。”
柳望舒進入房中後,臉上的喜色也褪了下去,今日種種,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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