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曾上戰場了，還有些怪懷念的。
目之所及皆是殘肢與屍體，血染的這一大片的土地幾乎無一片乾淨的顏色，在釋此刻那雙染著血的紅瞳之中映襯得宛若彼岸花開的河渡那般。
上次見到這場景，還是在妖界，那次他肩負著重任身上不能沾染太多的血腥氣，也是個遺憾了。
所幸這個彌補遺憾的機會，來的不是那麼遲。
釋輕笑著，不知何時身後多出來一個苟延殘喘妄圖偷襲他的天兵，他並未睜眼，那人便在無形之中被壓力絞成了一片血肉。
真是不怕死啊，釋看都未曾回頭看上一眼，送上門來找死的，不看也罷。
多數靈界的將士們已經被天界的兇殘之輩屠殺殆盡了，少數倖存的人們依舊在頑力抵抗，也因著無人領導群龍無首而方寸大亂，最前面的無央卻無暇顧及，他被北幕纏住了，正同北幕互不相讓的纏鬥著，本是實力不相上下的兩人眼下的情景卻是一邊倒，無央的身體不聽使喚，沉重的比先前的那些時日更甚，為此他顯然有些力不從心，被抓住機會的北幕一劍穿了肩膀。
“！”
無央急急退開，拿劍的手險些因為這一劍失了力氣，他粗喘了幾口氣勉強格擋住北幕再度襲來的劍氣，卻因著身體的無力向後重重摔倒在了滿是鮮血的土地上，樣子頗有些狼狽。
“………………”
北幕冷眼站在他身前，染血的劍尖點地滑落下了點點的血珠，他看著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只能周身無力掙扎無央，冷笑了一聲。
“怎麼，你就這麼點能耐麼？那毒真就這麼厲害，能讓你弱成這樣？”
“卑鄙………………”
無央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來了這幾個字，手壓在地上努力地想起身，卻還是失敗了，血不斷的自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流出，讓他整個人都來的有些暈眩，漸漸地快要看不清眼前近在咫尺的北幕了。
“雖然好像不太重要，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北幕的表情變都沒變，聲音沉了下來，一字一字道：“給你下毒，並非我的主意，我也沒讓他們做過。”
“有區別麼？”無央自知今日怕是難逃一死，索性躺在地上不動了，向一旁啐了一口血，道：“但是你也沒放棄這次機會，不是麼？不然你告訴我，現在這些是怎麼回事，我的幻覺？！別開玩笑了！”
“我解釋不了，也沒必要解釋。”北幕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對不起了，我不能留你。”
他手中的劍已然高舉了起來，無央毫不畏懼地看著他諷刺地撇嘴一笑耳畔的殺伐聲這一刻突然清晰，他扭過了頭。
不遠處靈界的將士們已然所剩無幾了，他這一偏頭這一切就在無央的眼前，他有些痛心地看著那些已死或是將死的人們，卻是無論如何也救不了了。
對不起，靈王陛下，這一次，是真的有負您的所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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