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主題,來的更為簡單幹脆利落。
聽到事及靈王,原本該瞬間全神貫注比誰都來的在意的北幕,此刻卻還是剛才的表情,半點提不起興趣來。
“哦,那我知道了。”北幕道:“要解那姻緣紅線,對麼?”
“你要不要有些驚詫或是憤怒的表情啊?”黎音沒由來有些沮喪道:“像是今天早上那樣的?”
靈王陛下可真有本事,思及此處黎音不得不有些佩服靈王身為王者的決然,明明不捨都快要寫在臉上了,還能毫不猶豫地將所有情愫連根斬除,只為了靈界的一夕太平。
那他和阿淵呢?即便時候不對,黎音也突然有了片刻的恍惚,內憂外患步步為營,他們能護著魔界到什麼地步,又能護著那些無辜的六界臣民們到哪一步?或許他們根本走不了多遠,變會同他們的父王母后一般結局麼?
不是沒有可能,這是最大的可能。
“你說,”北幕突然響起的聲音將黎音自漫無邊際的遐想中猛然喚了出來:“姻緣斷了,那是什麼滋味?”
他問的聲音很輕很輕,黎音卻瞬間回想起了某些極為不好的回憶。
“······你確定想知道?”黎音硬著頭皮道:“其實吧······也就那樣的吧。”
約麼沒幾個人能折騰成他那般慘烈的結局了,筋脈盡斷一身靈氣皆費,加上先前便已被廢的四大靈竅,他都覺得自己能活下來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你的表情告訴我不是那麼回事。”北幕只是輕瞥了他一眼:“我不過是好奇,不想說不必說了。”
這時候黎音身上的定緣珠卻突然感知到,北幕身上的那根紅線,似乎又有些許的崩裂之意。
他已經······決定好了麼?
“······疼。”沉默了半響,黎音還是據實道:“很疼。”
不只是身體痛,心也痛,好像把皮肉都挖出來然後去深深地刻劃裡面柔軟的心臟那般,全身上下從裡到外沒有一寸地方是不疼的,一想到此後同這人再無絲毫瓜葛可言,心便不由自主地痛到無法呼吸。
但是疼過了,也就那樣了。易雲靖與他的緣分在那時就到此為此了,他們不會也不能再有任何的關聯了。
“這樣啊——”北幕意味不明地拖長了聲音,向後躺倒倒在了身後的軟軟的沙地上,黎音這才注意他胸口的衣襟上有些許已然乾涸的血跡。
他詫異地抬眼望向他,這麼說,靈王陛下同他動手了?按理來說應當不至於啊,靈王陛下的脾氣向來溫和,這是給逼急了咬人了?
咬人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打人就不好說了。
“······你也是挺有本事的。”黎音咬咬嘴唇面上有些抽搐:“能把靈王陛下逼成這樣。”
“彼此彼此。”北幕掃了他一眼,道:“比起你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本事,我這還差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