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黎音來的更平靜是他身側的魔尊,他面無表情甚至還頗為閒暇地理了理衣襟,同天帝一般揹著手,上前道:“是啊,許久不見,不過本尊並不是很想在今天這個本該大好的日子見到你。”
“哦?”天帝一挑眉,腳下一踏自雲端中緩緩飛落至他們面前,好整以暇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打量了幾個來回,笑道:“朕是不知,原來月老仙君和魔界尊者的關係已然親密到了這個程度——亦或是,月老仙君知道了什麼從前不曉得的東西?”
他刻意把從前兩個字咬的加重了些,魔尊略略側身擋住了他打量黎音的視線,哼聲道:“知道了又如何,天界當年自己做下的好事,到底還怕人知道麼?”
說罷他不屑地抬眼瞥了眼漫天的兵將,低聲道:“還是天帝以為本尊會怕了你們天界的這群烏合之眾?笑話,本尊當日能從這天界的重重圍困下毫髮無傷地出去,今日也能!”
他說的是實話也不是,這群兵將,即便強悍如二郎神他也全然不放在眼裡,唯獨隱憂的一點便在於這裡是月宮之中,與天界和魔界的通路並不相連,若是換做天界旁的任意什麼地方,那他大可想打就打,想走就走了。
只是既然天帝會來這,那怕是旁的通路也早被設下了埋伏,今日想要離開,倒真要費些功夫了。
思及此處,魔尊的眸色暗了暗,隱有殺氣從之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
這時候一隻手輕柔地撫上了他的肩膀,他一愣,隨即便感覺到有陣陣溫暖的魔氣藉著那隻手傳了過來,他眼睛略微睜大了些,回頭便見黎音正對著他從容不迫地笑笑,轉頭便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與他並肩站在了一處。
是因為這裡的緣故吧,他感覺到他似乎能使用體內現有的幾分尚不熟悉的魔氣了。
“——天帝陛下。”黎音坦蕩地抬著頭,一如往昔般地喚了一聲他原本主君的名字,聲音裡卻再無敬仰之意:“過了這麼久,我還是回來了。”
他說的是我,並非是臣。
見是他出了聲,天帝自方才開始一直悠閒的神色終於裂開了一道隙縫,露出了些許內中隱藏的極深的情緒出來。
“月老仙君,或者朕該喚你魔界少君?”但是很快,天帝便收起了先前不經意間的情緒,重新擺出了那副淡漠的表情:“說起來,在天界這麼些年,你倒是屈尊了。”
“天帝陛下,我今日站在這,並非是想同你打那些無謂的啞謎。”
黎音搖搖頭,又道:“我只是想問一句,我的那些事情,師尊不說,阿淵找不到我,從沒有人同我提起過。天界之中,你是不是一開始,便清楚地知曉這些事?”
“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天帝的眼眸略微眯起來了幾分,道:“看在你在朕麾下效力了那麼多年的份上,朕給你這個選擇的機會。”
無論什麼事情,假話或許更讓人來的能接受一些,這是無數的打擊之後黎音深刻悟出的道理。
他話說的平靜,只是一時間風起雲湧,漫天的白雲都為此變了幾分顏色,二郎神站在高處,細細地聽著他們幾番的對質,心底五味陳雜,當真不知是何等心情。
“自然是真話。”黎音輕聲道:“這麼多事情過去了,難道天帝陛下還覺得,有什麼事情是我所不能承受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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