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黎音平躺在床面上,安靜地回想著記憶最初的時光:“那時候醒過來,好像就是在那個陰暗的破酒窖裡了······”
沒有哪裡的冬天是不冷的。
黎音和凌煙那時候只是兩個僅比成人膝高些的奶娃娃,冰天雪地裡沒有吃的又穿的破舊,渴的喉嚨裡直帶血味。
恰逢那時有個酒桶漏了酒,冰碴子撒了一地,他們倆就搶著撿那些無色的冰塊往嘴裡塞,期初還沒有味道,入了口中才發覺越來越熱,帶的身體裡都熱了起來,唯有肚子中如刀絞般的疼。
那是黎音第一次喝酒,有一次就有之後的無數次,他倆驚奇地發現,這樣便不那麼冷了。每每酒勁上頭後,他倆都是渾渾噩噩地睡了醒醒了睡,等到酒勁過了之後身體略微恢復了些氣力,才從地窖牆邊的狗洞裡爬出去,撿些被遺棄在角落裡的剩飯菜吃,填飽了些肚子後又瑟瑟發抖地爬回來,躲在木桶後面勉強擋住襲來的寒風,相互抱著又是熬過一個夜晚。
這樣的日子,他們整整捱過了一個寒冬,等到春暖花開之際酒窖的主人回來了,那是個暴脾氣的男人,發現了這兩個偷賴在他屋中偷酒喝的小不點,又看看自己酒窖狼狽不堪的慘狀,氣急敗壞地將他們打了出去。
那之後他們就在街上無休止地流浪起來,各種可以落腳的地方,像是神廟一類的他們都跑進去住過,也有過跟狗打架搶贏了地盤的時候。
直到第二年的冬天,他們才被古神尊在大街上撿到,帶回來仙山,這也就才有了後來的月老仙君和灶王爺。
“我師尊當真是個頂好的神仙,”黎音喃喃道:“那時候我們偷了人家的包子吃,他不僅沒嫌棄我們,還抱著我們倆回了他的住所,給我們吃,給我們穿,可惜,我不是個孝順的徒兒,叫他擔心了許多······”
“那如此說來,”魔尊道:“你的名字,也是古神尊親起的?”
“嗯。”黎音點點頭:“凌煙是被個算命的指著叫出的名字,他覺得好玩,就索性拿著個當了名字,可當時那個算命的沒理我。”
說來還有點可惜道:“如今想來,我總覺得那個算命的是個絕世高人,當時怎麼就沒請他多說兩句呢!”
魔尊笑而不語,伸手撫上了他的肩頭,突然道:“你的名字其實也是有由來的,想知道麼?”
“嗯?”黎音眼前亮了亮,翻身道:“師尊並未同我明說過,怎麼,你知道?”
“能猜到一點。”魔尊的手順著他的動作摸到了他的後腰上,道:“同你身上這塊蝕骨水都抹不去的疤有關。”
“那塊疤?”
黎音一愣,想了想道:“那疤是我從前就有的,好像我記得是因著一次爬樹偷摘別人家的果子,結果樹上盤著一條五彩斑斕的蛇我沒有看見,一腳踩了它,被它咬了一口留下的!”
當時他眼前一花,直接從樹上重重地摔了下來,凌煙嚇壞了,拖著他躲回了神廟裡,又請不起大夫,只得天天拜那不知是什麼神仙的神像,過了好幾天才緩過勁來。
那時候也是命大,沒給蛇咬死。
“不。”魔尊卻搖搖頭,道:“這痕跡是一直有的,不過之前一直被某種法術蓋了起來,那次咬你的蛇想來也非凡品,它的毒陰差陽錯地破了那術法罷了。”
“本尊記得你曾經也是咒術上的佼佼者,這點事,很輕易就想得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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