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一夢昏睡而醒,許星河猛然從床上驚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冷汗溼了一頭。
夢中他的親人,一個個在他眼前相繼自刎而亡,而他卻連阻攔都做不到。
幸好·······是夢——
不對!
他方要松下的一口氣猛然間提了起來,望著周身他並不熟悉的擺置,樣樣價值千金,絕非他臨時下榻的宅子能比的。
這裡是·······!!
“呀!許大人您醒了!”床邊的簾子突然被撩起,綠婉清秀溫婉的臉龐突然出現在許星河眼前,她是真的驚喜萬分,不住道:“您都昏睡了足有兩天了!”
“兩天?!”許星河詫異的開口,這才發現自己嗓音沙啞無比,連喉嚨都幹痛不已。
綠婉忙將方才端來的溫水遞與他,道:“大人先喝些水潤潤喉吧。”
“多謝姑娘了。”許星河勉強笑了笑,接過茶盞方要送到唇邊,卻在下一秒猛然瞪大了雙眼,隨即手中的水杯猛然間摔落到了地上。
“啪!”
“綠婉姑娘!!”許星河從床上幾乎跳起來,顫抖的手不受控制地拽上了綠婉的衣袖,整個人渾身發抖:“我叔父······還有長姐········他們如何了?可還——?”
綠婉一怔,鬆開了方要掙扎著抽出的手。
“綠婉姑娘!請你告訴我!!”見她不語許星河幾乎跪在了床面上,啞聲哀求道:“求你告訴我·······他們······還活著麼?”
綠婉的眼淚那一瞬間就從眼中落了下來。
“沈貴妃娘娘·······的遺體,陛下已經下令,先、先送回宮了·······”綠婉咬著嘴唇,喏喏道:“沈大人他——被陛下五馬分屍·····已經扔到——”
扔到亂葬崗去了,最後一句綠婉實在不忍心說出口,因為她清楚地看見許星河的眼眶正逐漸泛起了紅。
許星河鬆開了手,恍若未覺地跌坐回了床上,柔軟溫暖的床榻此刻卻如同冰窖般冰冷無比,冷的他渾身不住打顫。
“許大人,您節哀········”綠婉低著頭不知如何寬慰他,心頭酸澀不已,那杯破碎的茶盞就安靜地躺在地上,碎片四分五裂地撒了一地。
“叔父·······長姐········”許星河喃喃的全然不敢置信,他猶如失了魂般只曉得重複著這兩個於他而言至親的名字,由於太長時間的未進食水以至於他臉色慘白慘白的,他的眼睛毫無焦距可言地望著綠婉的方向,卻又沒在看她。
“許大人您別這樣!”見他如此綠婉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慢慢跪在了床下雙手緊緊握住許星河冰涼的雙手,細聲道:“奴婢知道您難過,可是您一定要打起精神來,陛下還在等著您呢!”
“陛下!”這個稱謂聽在許星河耳裡就像一記醒腦丹,他瞬間清醒過來,他從床上爬起來,混沌的腦子什麼也想不到了,只胡亂地踩了腳下放於床邊的長靴,慌忙就向著門的方向跑去。
“對!陛下!!”許星河邊跑邊不住念道:“我要見陛下!!”
“許大人!”綠婉見狀急忙跟了上去,無奈她著實追不過一個習過武的男人的步伐:“您去不得啊!陛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