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聞言楚秋然愕然道:“誰還有膽子同你動手?!”
說罷他猛然反應過來:“難道是那案子的真兇?!!”
“是,也不是。”黎音大喘了幾口氣,道:“而且那人的膽子,也比你想的大多了..........”
“那你——”
“他必定是以為我死了,”黎音不待楚秋然說完,便接著道:“最近不安穩的緊,大抵行宮之中要有什麼變動了,你這脾氣容易出事情,先稱病在宅子裡待幾天不要出門——”
楚秋然聽見這話,原本連頭髮尖都寫著難過的人一下笑了。
“阿音,你放心,我這幾天想出門也出不去的。”楚秋然俯身為黎音理了理頭髮:“我剛剛因為頂撞陛下觸怒龍顏犯了大不敬之罪,自請閉門思過等候陛下處罰,大不了就是個革職查辦,這官左右我也不想做了!”
聽他這般說黎音閉著眼也笑出了聲,覺得心口堵塞的氣有一塊終於舒了出去:“這樣好,你若離了官場,也算是彌補了我做的錯事——”
“錯事?”楚秋然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而黎音闔上眼睛,卻是已經說不出話了。
重傷初愈之人都需要長時間的休息恢復體力,楚秋然粗醫理也明白,因此並未打擾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他的床邊上。
他也一天一夜未曾閤眼了,卻絲毫不覺得睏倦,他怔怔地看著昏睡的黎音,像被定住了那樣坐在床邊的矮凳上,突然將臉深埋在雙手中,眼淚順著指縫間無聲地流淌下來。
說不上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是為好友這般遭遇的難過,他這刻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了,只想安靜地大哭一場。
在哭的人不止他一個。
天界之中,凌煙獨自躲在昔日風光無限的司緣閣中,這裡已經因著主人許久的未歸而落了些積灰,畢竟出了那樣一檔子事情,天帝陛下不發話,誰敢接近這裡呢。
姻緣樹的樹影婆娑,樹下已是堆滿了飄落的葉子。凌煙一言不發地化了根掃把出來,雙手握住掃把長長的柄,慢慢地掃起地來。
多少年沒做過這樣的粗活了,手腳都有些不協調不知該往何處使力了。
而凌煙掃著掃著,眼睛就開始發酸了。
驀然,凌煙繞到了姻緣樹後時,手中的掃把觸碰到了什麼圓滾滾的東西,那東西滾動了一陣撞上了另一個,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凌煙把眼中多餘的眼淚擠出去,蹲下身去看那是什麼,卻見底下躺著數個相似的瓶子,上面點點的泥封尚未磕淨,還依稀殘存著昔日的酒香,當是酒神的仙釀罈子無疑了。
當是黎音入世的前一夜,玄淵帶著酒來找他,兩人喝多了便在這樹下睡了一夜吧。
凌煙終於忍不住,蹲下身子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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