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趙大夫只是略略側了側頭,將黎音的手仔細地放回了被子中又將被子小心改好,看都未看那些黃金,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桌案上,提起筆沾了些未乾的墨,在紙上寫下了些藥名。
楚秋然湊上去看了看,都是些療傷滋補溫養的良藥,甚至有許多他連名字都不曾見過。
“他這一身傷須得好生調養許久才能見好,這藥你回頭按方子抓了,每副要熬足一個時辰,每日兩次,喝上一個月不能間斷。”
說到這趙大夫似乎是笑了笑:“大官人切記不能抓錯了量或是抓錯了藥啊!”
楚秋然一愣,剛想說當然不會,又想起當初為黎音熬藥時拿錯了給母豬催產的藥差點被黎音打死,臉上登時一紅,結結巴巴道:“自....自是不會的!有勞老先生了!”
趙大夫點點頭,又留了幾瓶傷藥與他,起身收拾好了東西,楚秋然忙扶著他,待他拄著柺杖蹣跚地走到門前時,又回頭看了一眼。
黎音依舊沉沉睡著,之前慘白的臉色因為高燒燒出了些紅暈來,藥還沒熬好,小歡正拿著冰帕子為他擦額頭。
“趙大夫,我送您吧。”許星河早些時候候在了門邊,伸出手欲扶他,卻被趙大夫擋住手拂落了下去。
“不必了,兩位官人想必公務繁忙,老夫自己回去便是了。”趙大夫淡淡道:“左右這的路老身也比兩位更熟悉。”
竟是不要一分錢也不要人送的意思。
“可這風大地滑的,您——”可這終歸太失禮了,楚秋然還要說什麼,趙大夫轉頭看了看他,抬手用柺杖敲了敲他的胳膊。
“官人,好心是善事,但優柔寡斷可成不了大事!”趙大夫意有所指道。
“哎?”楚秋然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倒是許星河聽明白了,他放下手隨即對著趙大夫深深稽首行了一禮,低頭道:“今日有勞趙大夫了,來日必當登門致謝,既是您不願,那我們便不遠送了。”
說罷取了一旁門上掛著的燈籠,道:“那您回去慢些,拿個燈好歹照照路吧。”
“嗯。”趙大夫讚許地看著許星河,接過了那盞做工精緻的燈,突然又嘆了口氣搖搖頭,道:“都是好孩子,可惜啊——”
說罷轉身慢慢走入了無邊的夜色中,帶著手中燈籠的零星一點微弱的火光,許星河和楚秋然站在漫天的晚風中,目送著他遠去直至再也看不見了。
黎音其實已經醒了,只是閉著眼並不言語,感受著身邊的溫度都漸漸離遠了,他才敢略微睜開雙眼,望著有些陌生的床帳頂,悵然失神。
不孝徒恭送師尊。他在心底默唸道。
喜歡月老什麼的不幹了請大家收藏:()月老什麼的不幹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