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一身的傷,光是肉眼可見的就瘮人的緊。楚秋然託著黎音的後背小心地將他扶上床,兩人再輕手輕腳的,黎音仍是為著不停地晃動疼變了臉。
“阿音,你忍忍,大夫馬上就來了!”楚秋然眼眶不自覺紅了,手忙腳亂地想為他倒口水卻又不敢碰他身上的任何地方,這折騰的幾下他身上的傷似乎又有裂開的跡象,原本乾淨整潔的床單都隱約帶了血色。
大夫很快來了,小歡人機靈,以防萬一沒去請附近隨時跟隨待命的御醫,而是請了不遠處洛城藥堂最年長的醫者趙大夫。
趙大夫家幾代單傳的醫術,在洛城頗具名望,如今當朝的御醫首席張御醫便是他的學生之一。小歡知道這受傷之人怕是關係重大,軟磨硬泡人命關天地勸了半天,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頭,趙老大夫才勉強同意了過來瞧瞧。
結果當趙老大夫拄著根柺杖蹣跚而來時,被眼前的病患驚得連連踉蹌了好幾步。
“這、這——”老大夫柺杖在地上重重一拄,氣道:“這簡直是造孽啊!你們怎麼.........?”
“老大夫,您先彆氣!”許星河見狀趕忙迎上來扶著趙大夫坐下:“若不是傷得這般要命,我們也不敢這深更半夜的折騰您來啊!”
“趙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他!”楚秋然紅著眼,坐在床邊取了塊溫水泡的帕子仔細地為黎音擦著臉,手卻抖得幾乎拿不住帕子。
臉上的血汙被點點擦去,露出了黎音原本清秀好看的臉蛋,只是那臉上現在被打的傷痕累累,即便人能救回來怕是容貌也毀了。
“哎——”趙醫生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長嘆一聲,道:“這本該是個漂亮的孩子啊!”
楚秋然聞言低下頭,眼淚再抑制不住地掉下來,連許星河眼睛都有些酸澀之意。
趙大夫搖搖頭緩緩起身,將隨身帶來的藥箱放在了床邊的案上,開啟箱子,裡面是包好的一包金針和各種瓶瓶罐罐,他拍了拍楚秋然的肩膀,道:“這位官人,幫我把他的衣服脫了吧。”
楚秋然收起了情緒,點頭如搗蒜,單膝跪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將黎音胸前的衣釦解開,可那些傷口上的血痂早已凝在了衣服上,粘的緊緊地,楚秋然稍用力扯一扯就能感到黎音不自主的輕顫,一時間急出了滿頭的汗。
許星河見狀叫小歡取了把剪子來,放在燭火上烤了片刻,他坐在床邊上,將那些破碎的衣物剪成了小塊。楚秋然會意,咬著牙將那些傷口周圍的衣物緩緩揭下來。
原本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被外力揭落了剛長好的表皮,鑽心的疼痛讓黎音在睡夢中仍舊忍不住輕哼出聲,身體不自覺地躲避起來,楚秋然不得不伸手摁住他,以防許星河手中鋒利的剪子再傷到他。
許星河眼也不眨,手起間已是毫不猶豫地將傷口附近的碎衣皆清理乾淨了。
“..........”
黎音不動了,閉著眼好像嘟囔了句什麼。
“嗯?”楚秋然俯身側耳去聽,卻再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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