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動彈不得地躺在暗室內中冰涼的地上,將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傷口已經近乎痛到麻木了,從開始動一動便疼到窒息到現在他甚至可以略微動彈一下手腳,已然不知過了多久。
身上的血也幾乎都流乾了,全憑著體內最後殘存的仙氣才得以支撐到現在,他這幾日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渾身冰冷額頭卻是燙的發緊,從未感覺到日子這般難捱。
清羽知情或是不知情地廢了他全部的靈竅,他就如一個漏了洞的木桶一般,內中殘存的水總要點滴流盡的。即便沒有鏡子,他也能猜到自己此時的樣子定是異常狼狽恐怖的,一身破碎的血衣,滿身駭人的傷痕,臉上幾道鞭傷不知還能不能看清本來的面貌了,命門還被捅了四刀八個洞,這樣都沒死,也難怪那幫獄卒以為他是什麼妖魔鬼怪了。
若是真被這幫毫無人性的獄卒抬到什麼不知名的地方埋了,那就真是隻能等死了。
但是想要我死,怕是沒那麼容易。黎音心頭冷笑,僵硬著手腳拼命將手摸入血跡斑斑的衣領中,掏出了那小小的,他從不離身的財神錢袋子。
他手使不上力,只得湊到嘴邊勉強用牙咬開了袋子繫好的繩結,倒出來了一個小空瓶,他將手指伸進去用指尖摸索了幾陣,感受到一陣異樣的凸起,便使勁用指甲將那處扣了出來。
他垂下眼眸,一粒小小的藥丸正安靜地躺在了他的手中,錢袋子雖已染了血,這藥卻還是乾淨的。
還魂丹,太上老君從不輕易與人之物,可生死人肉白骨,於他此時來說雖不能恢復傷口,卻也夠保住一條性命在了。
你現下不比過去,總要有個救命之物傍身才好。
昔日白夜的話猶在耳邊,那時他不以為意,現在想來,竟是一語成讖。
抑或說他們早便知道了會有今日的下場。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稀稀拉拉的,似乎在推什麼沉重的東西,黎音混沌的腦子勉強想了想,猜到了是那兩具屍首被運了回來。
那他們該是馬上便要進來把他自己也當作屍體搬上車了。
還魂丹藥性霸道,非是常人能夠忍受的。黎音換了口氣,緩緩將半睜開的眼睛閉上,忍著四肢百骸的劇痛,將那還魂丹慢慢地送到了已然乾裂的唇邊,隨即一口含在了嘴裡。
藥物的苦澀在口中蔓延的一瞬間,心跳隨之被一股強力包裹起來,帶動著四肢都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他的呼吸也隨之一起短暫地停止了,與此同時門被重重地踢開了。
“快點快點!!”獄卒長高聲叫著衝進來,隨即被一屋子的血腥味燻得後退了一步,罵了一句抬腳就踢向了腳下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人。
“起來!別裝死!!”
黎音仍是動也不動,連呼吸的起伏都不可見,另一獄卒疑惑地低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搏,隨即道:“大哥,他死了!”
“死了?”獄卒長隨即也低下身去,一看真死了,隨即樂開了花:“嘿!真死了!這禍害可算死了,終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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