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跟在他身後為他一路打著燈,越靠近主殿的寢居時,越能明顯感到陛下的沉默。
“今兒晚上有些晚了,這會子天快亮了,陛下您若不想打擾煙兒姑娘或是小公子休息,不若奴才啊給您換個地方休息?”
劉公公巧笑道,為易雲靖想著辦法開脫。
“········”
易雲靖並未答話,只是目不斜視地繼續向前走著,而通常這種情況於他而言就是不願意的意思,見此情景劉公公也不好再多言,只得隨著陛下的步伐慢慢走向前,酒意瀰漫中易雲靖不自覺眯起了眼睛,隨即在門前停下了腳步。
劉公公趕緊上前要替他開門,易雲靖一把抓住他的手摁回去,方才還因著同楚秋然談話暢快而有些快意的雙眼此刻不知為何竟是凝重無比,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像是又遇到了什麼難事。
“陛下,您覺得有什麼不對麼?”
劉公公小心翼翼道。
“········有奇怪的味道。”易雲靖揉了揉眉心,轉頭問他:“你聞到了麼?”
劉公公一愣,道:“這——奴才鼻子打小便不大靈光,沒聞見什麼啊!”
易雲靖眉頭皺的更緊了,轉頭便突然一腳自行踹開了門,隨即大步跨進了門裡,劉公公被嚇了一大跳,也趕忙跟了進去。
劉公公沒上過戰場刑場自是不知曉,可他易雲靖太清楚了,這滿屋子撲面而來的,就是濃郁腥臭的血腥味!
越往裡走血腥味越重,可每一間寢房都分明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越是沒有越是古怪,易雲靖慢下腳步,仔細分辨著彷彿無孔不入來自四面八方的怪異之感。
最後他站在主殿最大的寢居前易雲靖站住了腳,背過手抬頭凝望了那高高的門檻半響,隨即低下頭,伸手緩緩推開了門。
劉公公站在他身後提著燈,在看清了屋內情景的一剎那尖叫出聲,手中的燈掉在了地上。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慘狀,即便是在昏暗的屋內也能清晰地看見內中整間屋子都被潑濺上了暗色液體,床欄高處的液體還在不斷滴落下來,腥臭撲鼻,燈籠的燭光微一靠近便能看清,那全是殷紅的人血。
而屋子正中央的大床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或許她現在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易雲靖面無表情地撿起劉公公仍在地下的燈籠,緩步邁進了這間仿若地獄的寢居,走近了看那女人時,只見她四肢以一種異常古怪的姿勢扭曲著,像是被人打斷了後襬上去的,雙目被挖,舌頭被拔,面容盡毀,應當是十分美麗的容顏上被劃得面目全非,全身因為血液被放幹而呈現一種可怕的乾癟狀。
今日躺在這的,是那個叫煙兒的女人。
劉公公被嚇破了膽,直到易雲靖踩著一地的血又走了回來,將燈籠重新塞給他時,他才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護——護駕啊!!!有刺客!!!”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了,但是好在離天亮只有不到一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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