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揹著身並不言語,二郎神等了半響抬頭去看,只能看見他龍袍上張牙舞爪的金龍,湛藍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他垂下眼簾,不敢揣度陛下的意思。
紫薇星君站在二郎真君旁邊,持著卜算籤欲言又止,二郎神同他交換了幾個眼神後他猶豫了幾番,將掛簽收於袖中收起。
天帝並未留意他們的小動作,只是仍專心致志地把玩手中的物什,紫薇星君窺看了一眼心頭微動,是酒神那管從不離身的白玉笛。
想起酒神現在還在無生獄中,紫薇星君心下暗歎。
那管白玉笛不如早初時光滑細膩,笛身上此刻佈滿了細碎的裂痕,邊緣處還缺了些許碎末,這等上品的玉笛成了這樣,任是誰都要捧著心疼一番的。此刻它靜靜地躺在在天帝的掌中,那雙運籌帷幄翻雲覆雨的手正輕柔地撫摸著它。
此刻時機正好,只要他一聲令下,妖界即便不能立刻收入囊中,也能收歸妖界的大片疆土,他籌謀了這許久,眼見著大功告成,他卻沒由來開始猶豫了。
“陛下,月老仙君忤逆之過,天道自會懲處,他餘下的罪責,臣願一力擔下!”自妖界回來那日,素來傲骨錚錚的酒神就跪在神殿之上,坦坦蕩蕩地直視著他。
他眼前那時浮現的,是夜遊神死前帶笑的淚水,月老走時決絕的背影,與此刻酒神堅毅的面容重疊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些不想要對那塊唾手可得的權利了。
“酒神現下如何了?”半響天帝對著紫薇星君道。
“回陛下,”紫薇星君斟酌了一下,“灶王一直在照料他,藥神也已經送藥過去了。”
“嗯。”天帝沉吟了一下,“月老如何?”
“月老仙君此番·····怕是不易回來,”紫薇星君略一嘆氣,“他大劫將至,又失了法力,能不能扛過全看天意了。”
“···········”
“或許也陛下也不必太過擔憂。”紫薇星君又道:“月老仙君素來樂善好施又仙緣眾多,逢凶化吉料想於他也非是難事。”
天帝閉上眼,將玉笛收入了袖中,“二郎真君聽令。”
“臣在!”二郎神上前。
“此番抗衡妖界爾等立下奇功,賜昭惠顯聖尊位,你速調百萬天兵於赤河,務必············”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重新思量了一番。
“務必讓傷亡減到最小,要妖界簽下降書,為我天界百世稱臣!”
“尊法旨。”二郎神與紫薇星君一同跪拜在地,天帝轉身走向夜幕,那裡星河垂落而過,滿天星光鋪灑落下,天界沒有黑夜,星河與日月同在,如長練般交映生輝,天帝緩步而去,長長的衣襬託索而過,拂下了數顆星辰淡色的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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