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白西裝男人沒有回答,自顧自走向前走著。遊夕仔細觀察後發現這個男人的身形有些虛幻,像是3d投映出來的一般。
幻象?遊夕隨手撤掉一頁紙揉成團朝白西裝男人扔去,紙團穿過男人落到了地上。
看來這確實只是影像,但遊夕找不到任何類似投影的裝置。現在整個世界都禁止了,只有遊夕自己和這白西裝能動,遊夕猜測白西裝應該就是離開這禁止世界的鑰匙,便跟在白西裝身邊一看究竟。
白西裝帶著遊夕回到了裝灰泥的玻璃培養罐旁,他身體穿過西爾維婭和靳然兩人,背過手繞著灰泥走著觀察著研究著。
也許是這研究所科學家的投影?但如果說白西裝男人是有資格研究最高機密的科學家,未免也太年輕了一些。
良久,白西裝男人推了推眼鏡說道:“這個外星生命體擁有著讀取其他生物記憶的其妙能力,它在數千個地球年的生命中不斷與不同的文明接觸,以此掌握了比人類知識總量還要豐富10倍以上的知識。”
遊夕掃了一眼那半透明的爛泥,有些不敢相信這玩意擁有比人類知識總量10倍的知識。
“這外星生命體接觸的文明中,絕大部分的文明是遠超地球科技水平的高階文明。對人類而言,這些文明就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白西裝的手輕輕一擺,更多的幻象出現將遊夕和白西裝籠罩其中。浩瀚的宇宙中,各式各樣的飛船往來穿梭,或交易往來或互相交戰。各個高等文明的景象不斷呈現,與之相比地球所處的銀河系就是一個偏遠角落。
雖然沒多少興趣,但白西裝男人有可能透露出如何離開這凝固時空的方法,遊夕靜靜聽著看著。
“然而,這個生命體也好,那些創造出輝煌的高等文明也好,他們始終無法發現世界系統的存在,也無法意識到自己在遊戲世界中這個事實。”
遊夕聞言大驚,這白西裝男人提到了世界系統,他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
遊夕大步後退的同時取出了武器,但什麼也沒發生,白西裝只是默默看著那些幻象。遊夕眉頭緊皺,這白西裝到底是什麼人,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遊夕根本毫無頭緒,甚至連他是否真實存在都無法確認。
至少目前白西裝還沒有展現出任何攻擊性,只是投影而已,遊夕冷靜下來,繼續觀察。
白西裝接著說道:“這些強大的文明認識不到世界系統的存在,也無法真正認識自身的存在,而世界遊戲的玩家卻可以。”
“玩家們在一個又一個世界中穿梭,面對這些強大卻無知的生命,難免會有一種優越感。‘我是被選中的人,你們不過是npc,而我是真實的存在,我將透過世界遊戲實現我的願望’。”
“多麼狂妄的人,令我想起了那些認為地球是宇宙中心,人類是萬物之靈的傢伙。”
忽然,白西裝看向遊夕的方向,沉聲問道:“如果各個世界的生命都是世界系統預設好的npc,唯一存在的意義就是供玩家進行遊戲,那麼該如何證明身為玩家的我們不是預設好的?如何證明我們存在的意義不是由世界系統來界定的?”
遊夕一驚,這白西裝就像是在向他發問一般,但這應該只是提前設計好的投影,是白西裝自言自語著巧合看向了這邊?
遊夕不由自主地思考白西裝的問題,但隨即他便搖了搖頭道:“我不在乎。思考存在的意義根本就沒有意義,而我此生唯一的意義就只有她而已。守護著她,讓她幸福,消滅所有傷害她的人,那就是我要做的一切。”
白西裝轉過身注視浩瀚宇宙的幻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後他笑道:“呵呵,也有那樣的人呢,朝著純粹目標毫不動搖前進,我並不厭惡那樣的存在方式。”
“只是,人到底能純粹到何時呢?跳出井底的青蛙,還能滿足於小小的圓形天空嗎?尤其是,某些青蛙註定是要到更廣闊天地的。”
“也許對於某隻青蛙而言,那小小的圓形天空就是他整個世界。”不知為何,遊夕微微顫慄,“也許某隻青蛙為了那小小的天空,甘願一直靜靜守護在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