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沒選,孤身一人來到涇關找了鬱行志。
鬱行志中年喪女,心性大變,不再尖銳刻薄,對自己的官位也看輕了許多,做事都懶懶乏乏的,似乎一下被抽去了主心骨。
鬱又寧有幾塊地,江承璟既求,鬱行志懶得理會隨了他。
“喔,有點後悔。”江承璟說。
果然……
“我當時應該把那些黃金帶來。”
林停晚:?
“在宮裡不覺得,出來廣闊天地發現一個銅錢都有用。不知道皇兄還願不願意給我。”
看他一臉緬懷,林停晚差點說一句你皇兄不要你命就不錯了。
結果宴到一半,正就著鬱熠朝手喝湯的林停晚被江承璟一拍,“不好了,林卿,我皇兄來了。”
林停晚驚嚇狂咳。
何德何能,小小涇關小小醫堂小小婚宴。
這江承朗是自己婚宴沒過夠嗎?
林停晚本能拉起鬱熠朝就要溜,中途還囑咐相關人員全部離席,雖然對袁堂主有些殘忍,但至少能保證婚宴持續。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在巷子轉角處,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過來!”
他對著不遠處一個黃衣女子說。
女子撐著傘,發髻高高挽起,聞言轉過身,露出平淡而陌生的臉。
“公子有何事?”
江承朗:“……無事。”
那女子便要離開,江承朗還是不放過,問:“姑娘很像一個人。”
女子腳步一頓:“哦?”
“像……我的亡妻。”
眾人都說江承朗是最像先帝的,其實不然。有一點最為明顯,便是他其實心軟。
鏡花水月,隔冰望火,撈不起又易碎,破不開仍寒涼。
終不得志。
“不高興?”鬱熠朝給林停晚倒一壺春茶,察覺他鬱郁寡歡。
林停晚回神,努力彎彎唇,“誰看到那位能高興?不理他,明天端午,買些糯米回去包粽子?”
鬱熠朝:“好啊,這兩個可以先嘗嘗。”
“這聽書的酒樓還贈粽子?周到周到……這是什麼?”
林停晚撚起一根紅繩,瞬間愣住。
鬱熠朝笑笑:“故人相贈。”
林停晚當即站起來四顧,周圍人影幢撞,來去熙攘,目光所及處人聲鼎沸。
隔著珠簾幕屏,越過人聲,遙望舊故。
“端午安康。”玥然的口型說。
年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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