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熠朝:“沒嘗出來,讓我再……”
林停晚當即甩開了他。
轉身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黎見恩。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在族人面前行不軌之事,而且還是小眾情愛,當場出櫃的人此時應該比較尷尬。但是顯然,鬱熠朝和林停晚都不是一般人。
經歷過白天的事情,林停晚不僅不尷尬,反而遊刃有餘,他熱情地招攬可憐的黎見恩,“黎家主,來共飲一杯消愁?”
黎見恩都不記得愁是什麼了,同手同腳地走過來。
林停晚:“你剛才手腳受傷了?”
黎見恩:……
“那黑衣人?”他試圖裝作沒看到,盡量將話題引向正經事上。
林停晚瞭然一笑,“小事,只想著如何管教你的黎家罷,其他事情不用憂心。”
黎見恩有些感動,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手在酒杯上拿起放下,剛要一飲而盡,便想到兩個人剛才因為這酒産生的旖旎,然後就放下了。
林停晚覺得好笑,手肘戳戳鬱熠朝,意思是:把你弟嚇著了,解釋解釋。
鬱熠朝卻不理會,從懷中掏出那張羊皮卷和幾張紙推到黎見恩面前。
黎見恩緩慢展開羊皮卷,盯了半晌,才嗤笑一聲:“以前祖父、父親還有兄長,都將此物供奉著,不許我碰,如今竟成為燙手山芋。”
林停晚看著羊皮捲上清晰的字跡,不解:“聽說黎家的古法墨根本無法消除,你使了什麼秘方?”
鬱熠朝卻莫名其妙反問:“為何要消除?黎家興盛不過幾十載,在冊歷任家主不過十,這樣的羊皮卷多的是。”
林停晚:……
他湊過去挨著鬱熠朝的肩膀,小聲問:“不是,你偽造人家族譜?”
鬱熠朝坦然:“何闊山有這個本事。”
?!這種造人家譜騙人的事情,怎麼還說得如此驕傲。不知道的以為流風閣又開了幾家鋪子一般。
林停晚對鬱老闆選人用人的標準再次大大改觀。
黎家的人對於偽造家主冊之事還是有些介懷,黎見恩:“表兄,這個……”
“保管好,僅此一份。”
黎見恩很少見鬱熠朝的眼睛,此刻他抬起頭,望著那人的眼眸,像是看到了山澗的冷泉,清澈但是底部鋪滿石子。
他的猶豫被鎖住,只好伸手收起羊皮卷,小心翼翼疊好,效仿著他的那些長輩以往的做法。
羊皮卷下是幾張紙。黎見恩:“這是?”
鬱熠朝:“流風閣是我這些年的心血,每一個莊主都是與我患難與共的精兵強將。盡管你可以奪下黎家,不代表你能經營好。當時下將你納入,怕是有沾親帶故嫌疑,我那些手下定頗有微言。”
黎見恩眼中黯然。果然,這條路還是走不通。
“但是。”鬱熠朝繼續,“作為你的兄長,我可以私人資助你一程。同樣,若是你可以證明你,證明黎家,屆時流風閣可以有你一席之地。”
黎見恩立刻展開那張紙,看也不看就咬破手指簽字畫押。
林停晚:“做生意大忌,不看協定。尤其是與看上去真情實感的老實生意人。”
鬱熠朝被內涵一通,也不生氣,只轉頭看看林停晚,而後無奈地一勾唇角。
黎見恩:“無事?我相信表兄是個好人,不會害我,不會害黎家!”
“畢竟我小姑姑的靈位還在黎家祠堂。”
“很好,進步飛快,孺子可教。”鬱熠朝對黎見恩的威脅不冷不熱地誇贊。
“嗯!我以後進步會更快,我有撐起黎家的本事,到時候你那些下屬不會說閑話的。”黎小少爺這聽不出好賴話的腦子倒是沒有被俗世重擔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