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若是不及時呢?”
鬱熠朝:“那隻能去京都訴冤伸張了。”
“那阿晚會嫌棄我嗎?”
林停晚:……
“鬆手。”
“剛才我已給了林大人好處,林大人不為草民做主嗎?還是林大人覺得好處不夠,那我再補點?”
林停晚想到這個好處,原本褪去的潮紅又漲上來,咬牙喚道:“鬱熠朝……”
“嗯?”
“閉嘴。”
“你幫我?”
林停晚霎時被鬱熠朝的不要臉程度驚住,便要執意起身,結果腿有些發軟,起來絆了一下,被鬱熠朝再次撈進懷裡。
他帶著笑的熱氣呼在林停晚耳畔:“不與你逗了,剛才親人的時候兇的很,怎麼被人道破以後臉皮都薄了。”
林停晚:“因為我沒有面具。”
鬱熠朝:“那一會下去給你買幾個?或者把我之前在大漠裡的給你?”
林停晚:“不必了,你留好吧。於老闆。”
說完便起身,在鬱熠朝笑意盈盈的深情凝望中整理起衣衫。
糾結良久的黎見恩在門外像是侍衛般蹲守片刻,雖然說服了自己仍舊心中難安,於是他扒著門框小聲問:“表兄,你……你好了沒有?小心她給你下藥……”
門內久久沒有回應,黎見恩心道不妙,肯定是黎煦讓人下死手了。
他豁然推開門,“表兄你沒事……林兄?!”
已經整理好的林停晚裝模做樣道:“路過,見故人蒙難,出手相助。”
黎見恩迷茫片刻,飛速思考,看到床上的如夏時,終於想通了原委:一定是林兄見如夏糾纏表兄,才將人打暈。只是剛才自己一直在門外,林兄是如何進來的?算了,這段時間他突遭變故,恍惚也正常。
於是他在看到鬱熠朝滿面春風,神采飛揚時,便放下心來,還好黎家沒有傷害到他。
黎見恩上前握住林停晚的手,“林兄,多謝!”
他和煦一笑,拍拍黎見恩的背。還好,他還是有幾分以前的單純。
“突然又在倉陽見到林兄,恍如隔世。林兄幫助,沒齒難忘,本應宴饗答謝,只是家中突遭變故,如若林兄不嫌棄……”
再見黎見恩,雖然外形沒有太大變化,但是眼神中的懵懂已經褪去大半。半年前,這些話黎見恩是說不出的,只是家族的擔子落下,在他看中便能夠看到黎見堯的身影。
林停晚:“我聽聞了,能否給黎老爺子和黎家兄弟上柱香?之前得你長兄資助,我心中感激。”
黎見恩呆愣片刻,這些日子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商人居多,也有官家,他們來此弔唁,多是帶著刺探,那些無孔不入的旁敲側擊,毫不避諱的奚落嘲笑,偶爾幾句婉言的唏噓,將他心中的驕傲和行俠仗義碾壓地稀碎。
就像他見到長兄的棺槨從白水歸來那日,安州猝不及防下起了雨,磅礴的雨每落下一滴,都如同一根針,告誡著他的使命,他的責任,他即將面對的殘忍世道。
沉寂多日,他以為自己已經建設了一道心牆,能自如安定地面對。但是當看到林停晚,想到不久前卻又是很久前那些尋常的日子,竟如此逍遙快樂。
恍如隔世。
黎見恩有些哽咽,“好。”
他轉身要離開,突然身形一晃,整個人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