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停晚眯眯眼睛,“月然樓也包了三天,等著鬱老闆去付錢呢。”
……
長久的沉默。
鬱熠朝心下長嘆一聲,雖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做錯惹到了對方,但是道歉總是對的,於是他低頭:“對不起,阿晚,別氣了。”
他以為林停晚生氣是因為他長久不告而別,因為他確實沒有將行蹤告訴袁滿。在涇關待這麼久完全是個意外,平時他確實不著家,如果不是袁滿被拐他一年也回不去幾次。
本是安撫的話,林停晚卻突然勃然而怒,起身將鬱熠朝按在椅子上,俯身怒目圓睜。
“鬱熠朝。”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道什麼歉!你有什麼錯?”
“蘭燼的毒性有多強?劉家莊中毒者已經全數暴斃!你傷的這麼重我走了你為何不生氣?在樺惜莊你不見我是怪我嗎?”
他琥珀色的眼瞳矇上一層水汽,眼眶通紅。兩人靠的很近,鬱熠朝在進門的一刻摘掉了眼帶,此刻只要他稍稍點頭,便能碰到對方發抖的鼻翼。
糟了,好想親他……
鬱熠朝不動聲色地別過頭,喉頭微顫。
“不是。”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剛才一盞茶都沒能潤透,“我……當時看不見……”
林停晚瞬間洩了氣,他試圖軟下語氣,結果因為情緒激動語氣變得僵硬:“現在看得見嗎?”
他身體後移,拉開距離,結果動作幅度過大露出了脖子裡戴的東西。
一隻草兔,用紅繩隨意地串起。
林停晚當即有種褻褲被看到的羞恥感,伸手一把抓住掖進衣服裡。抬頭看到鬱熠朝正眉開眼笑地望著自己。
“這不是看的挺清楚的……”他是徹底氣不起來了,不管是生自己的氣還是鬱熠朝的。
他從懷裡掏出黃檀木方盒,放在鬱熠朝掌心,撤開一些距離,“賠禮道歉的。”
鬱熠朝開啟盒子,盯著裡面的煙蟬綾看了很久。
“嗯,那禮尚往來,這些給你。”
“什麼?”林停晚奇怪地歪頭看,心想這樣豈不是越來越還不清了,然後見鬱熠朝從拿過來的袋子裡倒出一些雜物。有江承璟路上買的墨家小機關、神功秘籍、年獸面具,甚至還有好幾塊太子佩玉。
都是他為了引鬱熠朝出來在路上悄悄扔的太子的東西!
“若不是我在後面跟著,是其他人,丟了太子的隨身物件,林大人豈不被罰俸祿?”
“你的身影我又不會看錯……”林停晚撇撇嘴,“這是什麼?”
一塊透紅的楓葉玉墜混入其中,格格不入。林停晚一瞬間以為華宿的東西又被退回來了,仔細看去,這塊其實更有質感,周邊透明得泛白,楓葉也更大更紅。
“我說你和那個叫華宿的什麼關系?”後來玥然還是沒忍住將華宿賣身給權勢通天的小白臉求榮的八卦講給林停晚。
“我是他生意上的老闆。”
其實林停晚猜了個七七八八,只是這話從鬱熠朝口中說出,他有些詫異。後者以為自己沒講清楚,開始解釋:
“其實我還有一點其他生意……比如酒樓、布帛、糧食、茶葉、果蔬……”
林停晚嘆為觀止,還是猜的保守了。他突然暴起:“那你這麼大一個老闆在涇關拼命扣我一個窮鬼的錢?”
鬱熠朝一板一眼回答:“我們生意人講究一分錢一分貨,我手下的這些人分散在不同領域都要有收益進賬才可以。”
他抬起眼眸,觀察林停晚的反應,緩緩吐出一句話:“除非是老闆娘……”
試探的第一步:說一些模稜兩可但引人遐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