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棠韞與她之間,升起一堵無比厚重的牆，似乎將兩人就此遠遠的隔絕。
一頭是棠韞手足無措，想要解釋又無從開始的無助,另一頭是與之相愛的何淩在歇斯底裡的哭泣,是野獸絕望的嘶鳴,又似接受了現實的漠然,與棠韞殿下淚眼朦朧的相視。
“是啊，我們的棠韞殿下怎麼會喜歡上我這樣的棋子呢......”何淩自嘲的笑著,也哭著。
棠韞看著她，難以提起力氣去做任何的事,即便她此刻是無比的想要去擁抱何淩。
心口是尖銳又細密的疼痛,讓棠韞額頭上很快滲出汗珠。
可是姣好的妝面，讓她面色上的變化不能被輕易察覺。若不是倚靠著石柱,她怕是此刻就該跌倒在地。
棠韞還不曾說出什麼解釋的話，沈桉卻道：“你看看，你與朕實際相同，都是被她利用的......你到現在還同她忠心耿耿嗎？”
“對,朕忘了，朕方才知道你是個女人......沈棠這個病秧子能滿足得了你嗎？不若朕重新給您尋一些女人,能供你挑選，只要你今日能夠放過朕！”
外面已有鐵甲相碰的聲響，腳步聲整齊劃一，沈桉很容易能知道外面已被包圍起來。
能做出如此大膽之事的人，不會是她的妹妹，只能是內臣何淩。
何淩呵斥道：“住口！”
她的眼中依舊只有棠韞殿下,像一頭困獸，死死的盯住棠韞殿下。
沈桉還是大著膽子試探：“你可知讓你管轄的衛軍進宮,是謀逆，是誅九族的大罪！”
何淩竟還能笑著，“哪能不知呢。可殿下不就是希望內臣這樣去做，才能繼續您的計劃嗎？”
棠韞胸口發悶發疼，卻無法去否認半分，因為何淩所說的並無錯處。
她的咳喘之聲漸大，口中依稀又是血腥氣，“阿淩......”
周遭還算安靜，兩人之間寒冰似的氛圍，是生生凍住了兩顆火熱的心。
怒極反笑，何淩朝她走近，視線看向倒在自己腳邊的何隋，還有擋在棠韞身前一貫忠心的茯茶。
影衛三人，她現在都見到了。那個在公主府後園對自己動手的“二姐”，躺在這裡沒了氣息的何隋，還是忠於棠韞殿下的茯茶......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不曾有暴露在人前的風險。若不是沈桉中毒至深，他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露出身份。
“殿下好硬的心腸。內臣一直以為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之人，沒想到殺起人來也是這樣的果斷幹脆啊。”何淩已走到棠韞面前，兩人僅僅是一臂的距離，茯茶的手臂橫在兩人面前，生怕何淩對傷害到自家殿下。
身為影衛，茯茶的本事不會差，或能與何淩一戰。可棠韞殿下卻伸手攔下茯茶的橫在中間的手，讓何淩有機會繼續的靠近自己。
“內臣既然是殿下培養出來的奸佞，若不坐實了，恐怕辜負了殿下的栽培。”何淩靠她很久，甚至附在棠韞的耳邊。輕道：“那便辛苦殿下，此後要淪為內臣之禁臠了。”
何淩額頭抵著棠韞的肩膀，抬頭的一瞬間，是惡狠狠的以利齒咬開了棠韞肩上的皮肉。
疼......
“嗯！”棠韞反應不及，發出一聲痛哼。
何淩在她身上印上自己的烙印，動作中已不在有所謂憐惜之意。
她似乎只是想要發洩......發洩自己怒氣，發洩自己經年被欺騙的委屈......
棠韞在反應過來之後，是在勉力的穩住自己的身體，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將何淩的腦袋環住。她的手撫摸在何淩後腦的青絲上，全是包容和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