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淩印證了這一點,整個人恰似被扼住了命脈,疼痛難忍,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她方才交代是,不可讓棠韞殿下知道這邊發生之事。可僅僅是半刻鐘的時間,殿下就已趕到了這裡。
這不是恰恰是證明瞭自己的猜測嗎!?
“原來如此......”殿下什麼都知曉,殿下一直是局內人......
她猶豫思索的時間裡,棠韞像失了心魂,焦急的呼喚尋找。
“我的殿下啊!您怎能這樣跑出來!奴婢去將殿下的鞋履拿過來!”直到聽到阿詹慌張不已的聲音,何淩眉眼間才有所松動。
棠韞像是推開了靠近的人,無助道:“她明明在本宮身邊的,怎麼會忽然過來這裡......她不可離開本宮身邊的!”
正巧此言落下,何淩站起身,忽然之間便出現在棠韞的視線當中。
四下靜謐著,四周唯有風聲在耳。
何淩的身後便是裝點完好的鞦韆架,人與其相映,竟是所謂驚喜之意。
這般諷刺。
可她的出現並非在棠韞的意料之中,一路跑過來的棠韞殿下呼吸急促,臉色蒼白,面對何淩依舊嬌弱。
便是棠韞也不由的在回想,剛才說的話是否有所疏漏。
何淩的袍服上沾染了塵土,是髒的。她不同以往那樣顧忌身上的味道和痕跡,徑直朝棠韞走過去,陡然將棠韞的身體騰空抱起。
身體被何淩抱起,忽然而來的失重感嚇到了她。棠韞心虛之下,發出的聲音極小,“阿淩......”
“內臣給殿下收拾了這處的鞦韆架,之後殿下可在這裡休息。”何淩說話的語氣淡淡的,彷彿方才什麼也不曾聽到。
棠韞雙臂環抱著她的脖頸,心慌到頂,“只是如此嗎......阿淩可有遇到什麼不一樣的事?”
何淩不曾側目望她一眼,只道:“殿下是知道了什麼?”
“不、不是......只是聽到了些動靜,便問了下面的人,沒人同本宮多言,本宮不放心便過來尋你......”
是嗎?何淩看向她套在玉足上髒髒的襪子,很重的嘆了一聲氣。
即便是著急,也該記得穿上鞋履才是。
“明日不是要隨內臣出門嗎?怎麼還敢不穿鞋子就跑出來。殿下怎能忘記自己的身子,是不要命了嗎?”
棠韞殿下這才敢真正的貼近何淩的脖頸靠著,雙臂環抱的更緊,像只受傷的小獸依偎在伴侶的懷中瑟縮顫抖......
“我不經嚇的,阿淩不要一聲不響的離開,好不好?”無助的感受充斥身體,實在太過煎熬了。
“殿下之前是不會這樣黏著內臣的。”
“我......”棠韞語塞,不知她會說出這樣冷漠的話。
阿詹提著取來的新的鞋襪匆匆忙忙的趕來,卻見何大人抱著自家殿下往回走來。見狀,默默提著東西跟隨在二人身後。
二人之間的氣氛從未如此寒冷冰涼過。棠韞閉著眼睛,在何淩的懷中呼吸漸漸緩和,心間堵著的痛苦未嘗有所緩解。
“那大人便將本宮放下吧。”棠韞如此說,心內也想,大抵是真的快到那個時候了吧......
先前她不管不顧的跑到後園來尋人,又著急又擔憂,鞋襪都不曾穿好。阿詹守在她身邊也只來得及往她身上披一身外袍。
這樣一系列動作下來,她已累了。何淩要是真將她放下,她定然也無法好好的走回去。
好在何淩不會容許她再次踏足地面,只道:“內臣是殿下的內侍,合該伺候殿下週全。”
忽而,這個內侍開始守起了規矩。
“你!咳咳......何淩,你放肆......”棠韞被她一字一句氣得發暈。沒一句是自己愛聽的話,但偏偏自己還沒法子與她辯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