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答案是,好似不能啊......
如果是沈棠,或許能容許自己沉溺下去,但東夏棠韞殿下不能。
殿下似是閉目養神,不知是不是錯覺茯茶卻從中看出痛苦的神色來。茯茶問,“殿下與屬下下棋,是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棠韞再睜眼,心緒平和,“沈桉那個蠢貨,或許以為全天下都是傻子,卻不知自己已被玩弄於鼓掌。何淩忙於佈置,卻不知那些,再晚便來不及了......”
“殿下是準備如何。”
“再過幾日是本宮生辰,屆時朝中眾人都會前來拜會,包括敬北侯府。”棠韞壓低著聲音,將後事說出,“如何讓何淩加快動作,本宮想來,唯有用本宮自己來得最快最合適。”
茯茶手中棋子拿不穩,掉落棋盤,石玉相碰,響聲乍然。
“殿下!殿下可不要犯傻,入宮相勸或也可行。”
“她不許。”何淩不許自己進宮,她不能明著去違背何淩的話。語氣裡的幽怨,棠韞自己並未發覺,“而本宮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等了。”
一切都要盡早的推動,何淩是要求完全,自己只能逼著她去做!
兵行險著,但她信何淩能贏。
......
棠韞殿下的生辰,朝中來人甚多。現在的東夏,不看棠韞二殿下的面子,也會看何淩何大人的面子,前來慶賀。
世人皆知,棠韞二殿下的府上存有諸多的奇珍之物。
多半都是何淩搜刮了下頭的民脂民膏,用來討棠韞殿下歡心的。
這回送到公主府的禮,真叫人想破了腦袋。
晚宴時,一些老臣們落了座,忍不住的討論起公主府的秘辛事兒來。晚宴置辦在公主府內,能看出何淩不願讓棠韞殿下出府去。
他們言語之中,對二殿下頗為同情,提及破解之法,卻一再搖頭。
這哪有什麼法子可接,除非何淩這廝死了去。可何淩今歲也才二十出頭,怕是等他們這些老臣入了土,何淩都還活得瀟灑吧。
“罷了罷了,莫再說了。若被聽到了,可要遭難。”其中一人勸著。
另一人卻想起其他,請問道:“在下聽了些傳言,說是何淩將王經大人抓進了京都,不止藏在何處。”
“這廝還真是狼子野心,路人可知啊!”
“只可憐了二殿下,被何淩囚禁要挾近三年之久了。”
也在他們低低的話語之間,何淩與棠韞走出內堂。
棠韞今日用的妝容首飾都是素雅,卻挽了婦人常用的發髻,戴著薄紗。東夏雖對女子成婚之後的形容沒有什麼約束,但在眾人面前見到棠韞殿下如此裝扮,還是震驚。
反觀何淩,發髻束的齊整精神,換下了內侍的官袍,身著一身玄紅色的寬袍。寬袍的袖子之下,與棠韞殿下的手牽著。
玄紅之色......
棠韞殿下身穿玄紅,是為皇家之尊,尊貴雍容。
但這何淩,一個閹人,身著玄紅之色與棠韞殿下相配,便是荒唐!
“諸位前來公主府為殿下慶賀生辰,殿下十分歡喜。”此言出自何淩之口。
說完,她與棠韞相識一眼,棠韞微微點頭。
“諸位請坐,用膳吧。”
公主府的菜色備的足,山珍海味不乏其中。賓客多是重臣或是門客,吃慣了這些,也不覺多奇。宴席之間,因著何淩在場,沒有敢多言者,個個埋頭不語。
宴席進半,棠韞越看這些個老臣便越煩躁。扯了何淩的衣袖,直道;“換了他們的菜,上些野菜粗糧,日日容他們口腹之慾,卻不知何謂守業艱險。”
說完,棠韞拂袖而去。
“殿下回去的時候慢些。”何淩不阻止她離去,只是自己暫時還不能隨她一起離去,今日恐還有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