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稷看見金鳴態度出現了松動,立馬說道:“金大哥,謝將軍還有五個月就要回來了,我們?就以這五個月為?期如何,到時候你再給我答複。”
“好。”金鳴最終點頭同意,隨後出了亭子?。
容稷看著金鳴遠去的背影,仍舊有些不放心,轉頭朝沈言問道:“沈大哥,你說金大哥會答應嗎?”
“會的。”沈言溫聲?拍了拍容稷的肩膀,很是確信。
容稷還是遲疑:“沈大哥,你為?什麼這麼確定?”
沈言笑?道:“之前柳州之行的時候許直他們被困城中,他明知兇險但仍冒死去救,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放棄十萬永寧軍,放棄川國百姓呢?”
容稷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沈言回到府中沒多久容合的侍從李隨便跑來了。
“沈大人,您快去看看我們?殿下?吧,我們?殿下?吐血了。”
“新?歲那天我看殿下?氣色還不錯,怎麼會又?吐血?”沈言說著示意李隨帶路。
李隨一邊走一邊回道:“新?歲那晚你們?走後殿下?去溫妃娘娘的寢宮悼念,第二日才出來,興許是那日受了寒,所以病情嚴重了。”
一炷香之後李隨帶著沈言來到了府邸,沈言剛進房間便聽到了容合的咳嗽聲?。
“沈大人你來啦。”容合雖然身?上披著白裘,可身?體仍舊冷的如同冰塊,臉上也是一絲血色都沒有。
“殿下?,我先為?你把脈吧。”沈言眉心一緊,容合這氣色比以往都要差,乃是病入膏肓之像。
片刻之後沈言將手放下?,神色比之前還要嚴肅不少。
容合見沈言一臉的凝重,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沈大人怎麼了?”
“殿下?,你身?體受損嚴重怕是時日無多,但如果?能找到血棠花作?為?藥引方可讓你恢複,只是這血棠花極為?罕見且這花性烈,常人難以承受其?藥性,用了會有癱瘓之險。”沈言將利弊說了出來。
容合面容平靜:“如果?沒有血棠花那我還有多少時日?”
沈言也不再隱瞞:“三?個月。”
容合聞言抬眸輕笑?:“還好,比我想的要久。”
“主子?。”一旁的李隨不由哭出了聲?。
“有什麼好哭的。”容合說完轉眸看向沈言:“沈大人,這件事不要告訴他人,我不想讓父皇還有他人擔心,對我來說用一具健全的身?體活接下?來的幾個月勝於往後無數個殘敗的日夜,血棠花就不用去尋了。”
“可是殿下?活下?去才有希望。”沈言勸道。
“沈大人,你有沒有經歷過活著比死了還難受的時刻?如果?我用了血棠花,接下?來便會如此,我不想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也不想阿宴還有城兒瞧見我這幅樣?子?。”容合一想到容宴還有容城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沈言自然明白生不如死的日子?有多麼難熬,當年他被流放便是如此,因此也不再多勸:“那好,我先給你開藥方。”
楚國丞相府。
一位老人負手立於窗前,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群侍衛眼中帶著狠厲:“你們?這麼多人都看不住一個人,真?是廢物。”
慕容清的貼身?侍衛無影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老爺,您也知道公子?的劍術,我們?實?在不是公子?的對手,但是您放心我們?一定把公子?找回來。”
慕容慶轉身?盯著跪在地上的一群侍衛:“當然要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你們?也別活了。”
“是。”無影領完命便帶著身?後的侍衛出府,不一會兒,府外便傳來幾聲?馬蹄聲?。
慕容清的母親坐在一旁焦躁不安:“老爺,你說清兒不會真?的去川國找那個金鳴了吧?自從三?年前那一戰之後,川國便下?令不準我們?楚人進入,清兒如果?被川國的人發現那可是要殺頭的。”
“這個逆子?,如果?真?是那樣?那也是他自找的,他回來了我定要打斷他的腿。”慕容慶氣的牙癢癢,當時他發現自己兒子?派人偷偷保護金鳴便將自己兒子?禁足了兩個月,放出來後便又?派人時時跟著,可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打傷侍衛跑了。
“這可怎麼辦啊,我的清兒啊……”慕容夫人聽了更加不安了。
容合一連服了好幾日的藥,終於在第十日臉上有了些許氣色可眉頭卻被眼前的湯藥苦得皺成了一個川字:“這藥是越來越苦了。”
一旁候著的李隨說道:“主子?良藥苦口,要不我給您拿點蜜餞。”
容合擺了擺手:“算了,今日元宵節吧,外面一定很熱鬧我想出去走走。”
“好,那我給您備馬。”李隨立刻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