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隔得?遠但沈言還是?有些擔心:“你還是?離我遠點?別被傳染了。”
金鳴聞言往旁邊挪了挪:“行了,夠遠了吧。”
沈言眸中含笑點?了點?頭:“行了。”
剛才?他往下望時便見沈言臉色不好,便又?恢複了擔心之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沈言不想瞞金鳴如實說道:“有些發熱。”
金鳴不放心叮囑道:“門?口有侍衛和太醫守著,如果你喝了藥有任何異常一定要叫他們。”
“我知道了。”沈言聽?著金鳴的叮囑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屋頂那一小塊夜空:“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亮?”
金鳴順著沈言的話看向夜空:“是?挺亮的,只可惜是?半月。”
沈言有些想永安城了:“不知永安城今夜的月色是?不是?也如此時的青州城這般。”
金鳴聞言寬慰起來:“月色時時有,等瘟疫解決了,我們到時候一起把酒賞月。”
“好啊。”沈言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燒糊塗了,竟然覺得?現在?這時候和金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也挺美好的。
金鳴開始聊起家常:“沈言,你在?永安城多久了?”
沈言沒有隱瞞:“還不到一年。”
“我比你呆的久。”金淩有些感慨日子過的飛快。
沈言也開始問起對方:“那你老家在?什麼地方?”
金鳴回道:“雲州蒼城。”
“蒼城。”沈言把這個地名?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試圖尋找關於?這個地方的記憶,但可惜沒找到。
“那是?一個小地方,我父親以前是?蒼城的縣令,後來升遷了我們一家便搬到了永安,後來就?再也沒有回去了,現在?也不知道蒼城的變化大不大,那些街坊鄰居還認不認得?我,有機會我還真想再回去看看。”說到自己老家金鳴可就?有了興致。
“會有機會的。”沈言也想到了自己老家,自己此次到柳州城但沒機會去看一眼?,眼?中有些遺憾。
金鳴說道:“我說了這麼多,你也說說你的事吧。”
“就?如你所知道的,我父母都是?柳州人,八歲那年我們一家一直生活在?青郡縣,後來因緣際會我便一個人來到了永安城。”沈言說的很是?簡潔。
金鳴注意到了沈言的用詞立馬問道:“那令尊令堂呢?”
“去世了。”沈言輕聲道。
金鳴知道問到了對方傷心處自覺有些唐突,便說道:“聽?說逝去的人會化做流螢,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尋。”
沈言聞言立馬給金鳴解釋起來:“人死後是?不會化為流螢的,流螢實際上是?蟲子,這種蟲子喜潮濕腐爛的草叢,因此在?上面産卵,孵化之後便成了螢火,而墓地到處都是?腐爛之氣,所以才?會有流螢聚集,大家不知其因,才?有了這個說法。”
“好了,我知道了,沈禦醫。”金鳴撇了撇嘴,對方這時候還有心情給自己解惑,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沈言知道金鳴有些不悅,也知道金鳴那樣說實是?在?安慰自己,蒼白的臉上不由掛上了一抹淺笑:“不過等我病好之後我們還是?可以去看流螢的。”
金鳴雖然已經不生氣了,但面子不能?丟,一臉傲嬌道:“等你活到那時候再說。”
“放心,我從不食言。”沈言聲音很溫柔但溫中卻透著堅定。
金鳴聽?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便繼續問道:“對了,你是?一個人到永安的,那你在?永安城可還有什麼親戚?”
“沒有,不過有個朋友。”沈言繼續回道。
“朋友?”金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這個朋友叫什麼名?字?我在?永安這麼久了,說不定我認識。”
“她叫任清璇。”
“任清璇?”金鳴附和了一遍,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而後回憶閃現:“聽?說今年永安城的府衙招了一個女捕快,便是?她吧?”
金鳴說完便又?說道:“不過一個女子能?當?捕快倒是?很讓人佩服。”
沈言卻有些擔憂:“但一個女子走這一條路總歸更?難些。”
金鳴倒是?有不一樣的看法:“雖然前路難行,但我相信任姑娘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她是?必然想到了這些的,但她還是?選擇迎難而上,我想她是?真心喜歡這份差事的,正所謂所愛可擋萬難。”
“所愛可擋萬難。”沈言輕聲呢喃著這句話目光不自覺看向了金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