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金鳴一邊喊著,一邊揮劍斬落飛來的箭矢。按照每一波箭矢的數量來看這裡最少有二十名刺客,金鳴剛才偷襲刺客的時候發現對方擅長伏擊但武功平平,不過現在最難的一個點是周圍太黑了,他剛才是透過刺客的咳嗽聲才掌握了那幾名刺客的位置,而現在他的煙霧彈用完了可還有十多名刺客的位置無法確定。
丁婉縮在馬車的角落裡,捂著受傷的手臂不敢看外面的情況,整個身子都因為疼痛和害怕顫抖個不停。
箭矢如雨點般落下,慘叫聲不斷傳來,金鳴雖然身手敏捷,但面對如此快速又密集的箭雨,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很難顧及他人。
就在金鳴苦惱之際刺客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斷有刺客的屍體從樹上落下,沒過多久箭雨便停了,而殺那些刺客的人已經沒了蹤跡。
“頭,看來有人在幫我們。”許直收回劍一臉的慶幸。
“賀宵你先去看看那些刺客還有沒有活口,許直你去照顧受傷的兄弟。”金鳴沒有回許直的話,吩咐完便走向了馬車。
沈言和容稷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看到刺客已被擊殺,兩人鬆了一口氣,容稷上前一步問道:“金大哥,你可知道是誰在幫我們?”
金鳴眼眸微動,最後搖了搖頭:“微臣不清楚。”
沈言察覺到金鳴不對勁,試探道:“會不會是你認識的人?”
金鳴訕笑起來:“對方雖然這次幫了我們,可是敵是友我們尚未可知,如果是我認識的人,我金鳴朋友沒幾個,但仇家可不少,我看還是快些上路吧。”
沈言見金鳴要走伸手拉住了金鳴的胳膊,目光停在了金鳴的傷口處:“不行,先把傷口處理好再上路。”
容稷覺得沈言說的有道理便附和道:“金大哥,沈大哥說的是,我們等大家處理好傷口再走。”
金鳴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馬車旁的丁婉,“丁姑娘,你沒事吧?”
丁婉抬起頭仍舊捂著流血的手臂,臉色慘白的說道:“我…我沒事。”
容稷見這情景只好讓丁婉留下來:“丁姑娘,如果你還想留下來可以,只是什麼都不許問,什麼都不許說。”
丁婉聽後痛苦的表情減淡了幾分,連忙點頭:“容小公子,金大哥、沈大哥你們放心,我什麼也不會問,什麼也不會說的。”
沈言見了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放在了馬車上:“這是金瘡藥,你拿去用吧。”
丁婉一臉感激的拿起金瘡藥:“謝謝沈大哥。”
沈言重新升起了火堆,然後幫金鳴包紮了傷口,金鳴身上總共有三處傷口,每一處都深可見骨,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
沈言一邊收拾這藥瓶一邊囑咐道:“你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但還是要小心些,為了你的傷不再出現像上次那樣久久不能癒合的情況,我每天都會為你換藥。”
金鳴看著火光有些出神,並沒有注意到沈言在說什麼。
“金鳴?”沈言第一次見金鳴心不在焉,不免有些擔憂。
“嗯。”金鳴回過神來後對上了沈言擔憂的目光便解釋道:“我只是有點累。”
沈言知道金鳴說累只是藉口,但他沒有戳破也沒有繼續追問,而且伸手加了一把柴,似乎這樣便能夠驅除夜晚的寒氣也能驅除某人心裡的寒霜。
皇宮裡容合正在偏殿批改奏摺,燭面的蠟油燒的快要見底,容合的臉上帶著幾分疲倦可目光依然在摺子上不曾轉移。
一旁的高公公見了上前換了一盞新的燭臺卻無意碰倒了一旁的茶杯,但好在杯裡沒有水,茶蓋落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到了桌下,容稷伸手去撿卻在暗角處看見了一個香囊。
“這應該是三殿下的香囊。”高公公看著容合手上的香囊解釋道:“前幾日?三殿下?的護衛無風說是三殿下的香囊不見了,讓我們幫忙找找,沒想到是落在這了。”
容合自然知道這是容宴的香囊,因為這是多年前自己送給他的,只是兩人疏遠之後容合便沒有再看到過容宴帶過這香囊,以為對方早就扔了,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扔還一直放在身上。
每個皇子到了成年都有各自的府邸,他和容宴也不例外,沒成年前他們都住在皇宮基本上是日日見面,成年後他和容宴的府邸相隔甚遠,加上容宴的母妃不準容宴和自己相交過密便派了護衛日日跟著容宴,容宴只有等夜深人靜所有人睡下之後翻牆來自己府邸,容合第一次見容宴翻牆來找自己也是嚇了一大跳,三令五申讓容宴回去,可容宴偏是那種知錯了但下次還敢的性子,久而久之容合就隨對方了,就這樣翻了一冬的牆,一次大雪,容合以為容宴不來了就打算早些熄燈,可剛要關房門便看見了容宴站在門外,當時容宴連件風衣都沒穿,頭上落滿了雪,看著像個雪人,可對方眼神卻是亮亮的就像看到了寶貝一般。
那一刻容合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又疼又麻,第二天容宴回去後便染上了風寒,咳了一個多月,晚上也睡得不安穩,容合便親手弄了個安神的香囊給他。
可直到後來容合才知道容宴會染上風寒不僅僅是因為那場大雪,而是因為容宴一直偷偷見自己的事情被孫妃發現了,孫妃讓容宴保證不再見自己,容宴不肯硬生生被罰了二十鞭子,可剛罰完容宴便頂著傷偷偷跑來找自己,這才染上了風寒。
如今香囊上的香味已經消散了,而兩人也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