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呼吸聲夾雜著溫熱的氣息,沈言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猶豫片刻後又放了下去。
黑暗將大地吞沒,月亮悄然而至給人間帶來了微弱的光明,空曠的林中,一輛馬車正在奮力疾馳,好似在逐月。
馬車的顛簸將金鳴扯出了夢境,他睜開眼睛,下意識拿起了自己的銀劍,看了一眼周圍見自己是在容稷的馬車裡這才放心下來,金鳴揉了揉自己被顛的痠痛的肩膀準備起身,掀開車簾便看到了沈言。
沈言端坐在馬車外,手持韁繩,一臉靜然,月光透過樹縫投下一片月色籠罩在他身上,此時的沈言像是染了一層仙氣,如同天上人。
金鳴不禁有些晃神,隨即輕咳了兩聲。
沈言聽到動靜側頭看了一眼金鳴:“醒了?”
“嗯。”金鳴點了點頭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謝了。”
“什麼?”
“你送我回來。”金鳴那時候雖然昏了過去可他記得昏迷之前是沈言趕了過來。
“金護衛,你客氣了。”沈言語氣平靜如水。
“不管怎麼說,謝謝了。”金鳴言辭誠懇。
“張保延慶還有那些刺客臨死前有沒有說是誰指使的?”沈言轉移了話題。
金鳴在他們臨死前確實問過他們,但對方始終不肯說出幕後主使,金鳴見問不出便也沒有留活口:“沒有,他們死都不肯說。”
“那就只有等到敵人下一次行動的時候了。”沈言嘆了一口氣。
“那就等著吧。”金鳴聳了聳肩。
馬車一路朝著清州城的方向趕去,兩城近三百裡路,幾人趕了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還沒出林子,賀宵只好在一旁說道:“頭,我們趕了這麼久的路,這天都快黑了,不如先休息一下,明早再繼續吧。”
“不行,我們必須盡快趕到清州城,以免夜長夢多。”金鳴雖然解決了柳州城的那些刺客,但是保不齊還有另外一波刺殺的人,他們必須盡快入城才行。
“可是再趕下去恐怕殿下和沈太醫的身體會吃不消啊。”賀宵提醒道。
金鳴聞言看了眼兩人,容稷雖然是皇子但自小習武身體倒還受得住,但另外一個臉色確實蒼白了許多。
想到此處,金鳴只好翻身下馬朝大家說道:“趕了這麼久的路,大家都累了,先在此處歇息一晚,明早再出發。”
“是。”跟在金鳴身後的護衛應完便停下來開始生火。
金鳴走到沈言跟前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遞給沈言:“把這個吃了。”
沈言接過丹藥,眼帶疑惑:“這是?”
“吃了便是,難不成你怕我會害你呀?”金鳴沒好氣的瞪了沈言一眼。
“嗯。”沈言應了一聲,服用下丹藥,片刻後,只感覺渾身輕快了許多。
“好點了嗎?”金鳴看著臉色開始恢複正常的沈言問道。
“好多了,多謝你的丹藥。”沈言點頭表示感謝。
“既然這樣那就勞煩沈太醫你去弄點吃的吧。”金鳴說完擺了擺手。
沈言吃了對方的藥也沒法拒絕便問道:“金護衛,你想吃什麼?”
“野味。”金鳴故意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