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寒清冰淡淡應聲,心裡卻早已將那人的下場設想好了。只要那人真敢再做一次,她不介意給點教訓。
兩人休息的時間不長,修煉之地的門被人敲響。
隨凝抬眼掃過寒清冰,對方已經規整坐好。她主動開啟門。
門外站著的赫然是藍企。
“殿下,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反手關了門,藍企急切詢問。
從完成任務到回到這,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人就等不及了,急著過來。
寒清冰面上沒有一絲波瀾,黑白分明的眸子擒著潦草的禮貌,她指尖輕點桌面,素白修長的手指在橙黃燭火的映襯下,平添了漫不經心。
隨凝雙腿交疊坐回原位,壺中泡著的茶還是溫熱,她順手給自己和寒清冰沏了杯,指骨滑動,問藍企:“你要不要來一杯?”
寒清冰單手端起茶杯,抿過一口放下。
“多謝。”藍企客套地接過茶。
“其實你不用這麼急的。”隨凝扯出一抹笑意,饒有興致地掃過藍企,“孔如同已經死了,沒有人時常盯著你,剩下的事,你應該會好做許多。”
藍企皺眉:“若是殿下肯出手,萬劍宗的事今日就可以解決。”
“殿下答應過我,會出手。”他的話語直接鎖定坐在他不遠處,容顏絕美的女人身上。
寒清冰雙手交叉,手肘支撐在桌面上,對藍企的話置若罔聞。冷然的視線似是落在藍企身上,又似落在他身後的位置。
“殿下。”藍企的聲音更加急促,迫切的想要寒清冰給他一個答複。
“我是說過我會出手,但我同時也說過,”寒清冰擺弄桌上的茶具,不急不緩,“你不要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
“可……”藍企的氣質降了幾個度。
“沒有可是。”隨凝不耐的打斷他,“說到底,你們萬劍宗的事情跟殿下有什麼關系。”她也有了不耐煩的情緒。
原以為藍企一心為了萬劍宗,頗有幾分忠心耿耿的成分,但不想著人這般麻煩又蠢笨。簡直和隨楚國那股老頑固一般。愚忠罷了。
更何況她還沒弄明白寒清冰之前情緒為什麼不好,現在這人還在這喋喋不休,著實惹人心煩。
好不容易打發走藍企,隨凝將門關緊,轉身回頭就對上寒清冰帶著愉悅笑意的眼睛。
“怎麼,又突然高興了?”隨凝聳肩坐到她對面,“那現在可以說說你剛才冷著張臉的原因了嗎?”
寒清冰挑眉:“我何時冷臉了。”瞧著隨凝打趣的樣子,她忍不住心底嘆息聲,“明天,不對,興許今天晚上你就知道原因了。”
隨凝更加好奇了,她湊近了些:“你可以偷偷告訴我。”
寒清冰:“……”
寒清冰沒再搭理她,白玉古笛浮現在桌面上,她握在手中,古笛通體冰涼,配合她的溫度,倒是剛好。
得不到答案,隨凝也不著急,只安靜的趴在桌面上假寐。
“去床上。”寒清冰拍了拍她。
“趴一會就好。”這麼長時間沒閤眼,對於修煉之人來說並不算煎熬。
寒清冰不再說話,捏著古笛的手一點點攥緊,開始複盤這幾日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