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向這樣,情緒莫辨,這麼久了,還是看不出來。心裡抱怨句,隨凝嘴角的笑更明顯了。
“發現了些魔族的氣息。”寒清冰沒有隱瞞。
“魔族?”聞言,隨凝收斂了笑意,嚴肅的站直了身子。
這幾次,她們遇到了大多關於魔族的事情。萬劍宗外門那位天賦極佳的魔族人,藍企身上的魔族血脈,現在,銀狐族的陣法石柱中又發現了魔族的氣息。
寒清冰心底輕嘆,魔族在這場異動中扮演的究竟是什麼角色。
先前幾人躲避的洞xue中。
藍企瞪著拿劍指著他的孔如同,冷聲質問:“孔如同,你想做什麼?”
周身被一圈圈的縛繩綁住,其餘幾名弟子還陷入昏迷之中,葉秋正在加固他身後的縛繩。
“我想做什麼?”孔如同被他這句質問都笑了,劍尖挑起藍企的下巴,鋒利的劍刃劃開脆弱的面板,血液滲出,緩緩凝成一顆血珠,滾落而下。
“藍企,你倒真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萬劍宗對你還不夠好嗎?把你當成下一任接班人培養,你卻想著顛覆萬劍宗,讓整個宗門的人給你陪葬?”孔如同眼裡閃爍著瘋狂,“哪怕你身上有魔族血脈,長老們都沒放棄你,你還想怎樣?”
藍企見無力迴天,索性懶得掩飾了,他嗤笑:“別給我戴那麼高的帽子,萬劍宗現在已經爛透了,重整秩序不好嗎?”
“哦,對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沒留後手吧。”藍企得意的往泛著冷光的劍上湊,脖頸間的傷口愈發大,嗜血的眸子死死盯著孔如同,“身為人族,為魔族人效力,你真讓我惡心。”
“你說什麼?”孔如同不敢置信的看著狀若癲狂的男子,“別忘了,你身上還留著魔族的血液。”
“所以我覺得我自己更惡心。”藍企咬碎了牙。
有多少次,他想將自己身上的血一點點抽幹,將混雜著魔族的那部分剔除,那種惡心和壓抑隨著時間的流逝只會更加清晰,攪得他難受痛苦。
“如同,別跟他廢話了,趕緊弄死算了。別忘了魔尊答應我們的事。”葉秋等的不耐煩了,催促道,“等會人都醒了,就麻煩了。”
“藍企,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效忠魔尊。”孔如同掌中的劍鬆了又松,她幾近懇求的,“只要你同意了,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
“我不想。”藍企閉上眼睛,他空洞的視線茫然地盯著洞口,殿下還沒回來。還好,他已經告訴了殿下很多事情,只要……只要萬劍宗安然無恙,就好了。
他僵硬的低下頭,面前的人只需一點力,就能斬斷他的脖子。
“我來。”葉秋等不住了,握住孔如同的手,猛地刺去。
藍企閉上眼睛,久久過後,意料中的疼痛並為到來,他好奇的睜開眼睛。
葉秋的手腕和胸口分別被一支箭羽刺穿,冰藍色的羽尾被血液沾染,他震驚的看著瞪大雙眼,滿臉困惑卻已經沒了息的人重重摔倒在地。
四處飛濺的血液染紅了孔如同半張臉,她戰戰兢兢的回頭過,看著宛若地獄而來的女人,唇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她擠出一抹牽強的弧度:“師妹,你怎麼……”
寒清冰先看了眼被捆綁在地的藍企,又掃了眼死不瞑目的葉秋,最後將視線落在孔如同身上:“魔族效力?”
她的出現讓藍企暗淡的瞳孔迸發出光芒:“殿下。”
孔如同意識到事情不動,來不及想多,一把扯住藍企的衣領將人揪起來,長劍橫在對方的頸部:“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寒清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