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抓破了床單,他笑得胸口扯著疼,“行,俞汀你厲害,你贏了,我就是個賤種,上趕著要喜歡你,到他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拿刀子往我心窩裡捅,我還是喜歡你!”
俞汀突然上前,揚手就給了李成蹊臉頰一拳。
這一圈極用力,李成蹊臉歪到一側,迅速腫脹,李成蹊舌尖抵了一下唇角,抬頭仰視著俞汀,笑得無所謂。
“怎麼,我自己犯賤也要被打嗎?”
俞汀說:“對。”
李成蹊嚥下血沫子,他眼眶血紅著低吼,“陸絕到底比我強在哪裡?等你十年?我他媽可以等你一輩子!”
“他不會讓我忘記我爸媽十年。”俞汀說,“更不會讓我失去我的理想。”
李成蹊眼淚壓了回去,他不解,“理想?”
俞汀說:“我想學的專業是船舶製造,造船是我的理想。”
他的手心也通紅,有點腫,他收回手,“李成蹊,你救了我,也讓我的生命少了10年,自此互不相欠。”
“婚事隨便你什麼理由取消,以後也別再聯系我。”
俞汀走了,病房門開啟又關上,李成蹊久久沒有動,他望著那扇白森森的門,半晌才小聲說。
“我不知道,你的理想,我沒機會知道。”
……
俞汀剛到電梯,陸絕就來電話了,“超時了寶貝。”
昨晚做到後面,陸絕一直“寶貝寶貝”地求他,“寶貝就一次……”
一次複一次,現在俞汀聽到寶貝就帶了顏色,他望著電梯,快到七樓了,“在等電梯。”
叮。
電梯門開了,套著白大褂的醫生還在翻著病例,微低著頭走出來,擦過俞汀,醫生猛地停住,病例往腋下一塞,猛地拉住俞汀。
碰到幹燥微涼的面板,醫生又受驚一樣收回手,連聲道歉,“抱歉,我認錯人了。”
俞汀看著眼鏡片後失望的眼神,微微勾唇,說:“丁斯南,好久不見。”
……
“你和丁斯南說什麼了?”車內,陸絕壓著人拷問。
剛才通話中,陸絕只聽到“丁斯南,好久不見”,俞汀就掛了電話。
“說了十分鐘。”陸絕親了一下俞汀鼻尖,“你們高中時期也沒那麼熟吧?”
俞汀推了一下陸絕,人高馬大的絲毫不動,他放棄了,有些啼笑皆非,“你看到一個以為死了十年的人,就算是普通同學都會多聊幾句吧。”
陸絕現在還對“死”字應激,張口懲罰地咬了一口俞汀的臉頰,很瘦,都沒肉,“寶貝,現在可以去登記了嗎?”
逼仄的空間,男人帶著草莓味的滾燙氣息,以及緊貼著的兩顆心髒,俞汀又想到了昨晚少兒不宜的畫面。
他反抗地也在陸絕臉上咬了一口,有點重,在陸絕臉上留了一個短暫的,很輕的口齒痕。
“可以,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