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他,“不是。”
李成蹊盯著他懸空的手,聽著沈敘淡淡說:“我和一個男人接吻了。”
沈敘閉了閉眼,又睜開,“你想取消婚禮還來得及。”
李成蹊五根手指緩緩收攏。
現在和十年前有什麼區別?
沈敘願意和陸絕接吻,卻連他碰一下嘴唇都覺得惡心?
積攢數日的恐懼和焦慮,在這一刻化為了無盡的怒氣。
明明是他先認識俞汀,是他先喜歡俞汀,是他和俞汀在一起待了十年!
他自嘲地低笑了幾聲,忽然抓住沈敘的手,扯著他往臥室去。
沈敘發現了李成蹊的意圖,他用力往回抽手,但他體型比不過李成蹊,剛還消耗了過多力氣,輕易被李成蹊扯進臥室,重重扔上床。
沈敘額頭磕到床頭,疼得他瑟縮了一下,李成蹊馬上壓了下來,強硬地要親他嘴。
沈敘馬上抬手扇了李成蹊一巴掌,李成蹊臉歪到一側,又很快回頭用力抓住沈敘兩隻手腕壓過沈敘頭頂,又低頭去親。
淡淡的酒味混合著李成蹊常用的香氛味襲來,抑制不住的惡心感湧上沈敘喉嚨,他望著李成蹊放大的臉,強撐著掙脫李成蹊的鉗制,掀開他下床跑進了衛生間。
他手抖著反鎖門,剛趴上洗手臺就吐了。
他胃裡沒有東西,除了血沫子,別的都沒吐出來,但他還是無法抑制地幹嘔著。
強烈的惡心感擠壓著五髒六腑,沈敘幹嘔得越來越厲害,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李成蹊在外面急聲道歉,“對不起敘哥,我錯了,我再不會了,你快開門,我們去醫院。”
沈敘沒回他,被李成蹊碰過那幾塊面板針紮一樣,他摸索到水龍頭,擰開有水流出來,他捧著水用力地擦著額頭,臉頰,還有他的手腕……
好一會兒,他關了水龍頭,擦幹臉去開門了。
李成蹊站在門外,看間沈溪額頭磕破的一塊皮,他想檢查又生生止住了手,滿臉痛苦,“對不起敘哥,我昏頭了——”
“出去。”沈敘淡聲打斷他。
李成蹊沒動,沈敘也沒說第二次,徑直去了客廳。
李成蹊嘴巴張了張,低聲說:“敘哥,我是真的愛你。”
說完他快步走了。
沈敘從行李箱翻出了一盒煙,許久沒抽,也不知是否過期。
他拆開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坐落地窗前望著玻璃上的雨痕,一條一條數。
雨持續下,沈敘吐出一圈煙霧,隔著霧濛濛的白霧,他視野逐漸朦朧了,雨痕有……
21條。
他又回想著衚衕裡,短暫閃過他腦海的片段。
是他過往的記憶嗎?
和誰?
李成蹊?
他沉默著抽完一根煙,又抽出一根新的煙。
窗外由黑夜轉換成微亮的日光,雨也終於停了。
身上被雨淋濕的衣服也早幹了,沈敘把最後一根煙蒂摁進煙灰缸。
他直接撥了陸絕電話。
“要打的賭,還算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