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陸絕很懂事地主動去了後座,他後靠著座椅,直接扯開了襯衫領子,幾顆釦子登時崩開,前後掉到了腳墊上。
他坐在後排中間,黑眸也有些猩紅的酒氣,目不轉睛盯著沈敘。
太過強烈,沈敘掃了一眼後視鏡,淡淡說:“還有草莓糖嗎?吃一顆會好受點。”
“沒有。”陸絕說。“你親我一口。”
“……”
他是醉鬼,他不和醉鬼計較。
沈敘過了一會兒才回,“不行,你不舒服就閉眼睡覺,到了我喊你。”
“為什麼不行?”陸絕問。
“……”
沈敘敷衍了一句,“不會。”
其實也不算敷衍,他和李成蹊也沒接過吻。
出院那幾年,他要重新適應環境和生活,還要申請學校,和李成蹊沒有多少相處的時間。
後來要麼是他性冷淡,要麼是李成蹊突然的放棄,到現在兩人最親密的行為就是李成蹊親過他一次額頭,一次臉頰。
陸絕又說:“我教你。”
“你好煩!”沈敘有了脾氣,“醉就快睡!別騷擾司機!”
陸絕安靜了。
車內只有刻意壓低的呼吸聲,沈敘反而有些尷尬。
他剛才……吼了陸絕?
不是朋友,也不熟,僅僅是合作關系,他怎麼就吼人家了……
沈敘瞥向後視鏡,陸絕還是仰躺的姿勢,黑漆漆的眼珠也還看著他,沈敘還沒開口,陸絕就說:“再兇一次。”
沈敘,“?”
“像剛才那樣再兇我一次。”陸絕說,“很好聽。”
“……”
沈敘決定不再說話。
不知是陸絕酒勁上來了,還是陸絕根本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總之回到了那棟小屋,陸絕都很安靜。
下車好一會兒後座都沒動靜,沈敘開啟車門,才知道陸絕是睡著了。
睜眼睡著了。
沈敘最拼的時候也這樣過,剛畢業李成蹊要給他在公司旁買一套房,他拼命工作,先自己付了首付。
那段時間他也睜眼睡過覺,人還坐在電腦前。
稍一遲疑,沈敘靠近去喊,“陸總……”
陸絕突然把他抱進了懷裡,滿身酒氣的男人在他脖間蹭了蹭,啞著嗓子說:“叫我陸絕。”
沈敘掙紮著要起來,忽然被壓到了柔軟的真皮靠墊上,滾燙帶著酒氣的身體壓到了他身上。
月光下,陸絕抬臉逼近他,一手扣緊他腰不讓動,一隻手插進他頭發,緩慢又深地撥弄他頭發。
沈敘心髒跳得特別快,直到滾然的酒氣噴到他唇上,他猛地反應過來,脖子往後仰得筆直,“陸絕!”
他嘴唇也燙得厲害,“喊了……”
陸絕望著男人微微顫抖的眼睫,他一下鬆了力,直接跨下車,“對不起,我今晚去其他地方。”
車內回蕩著沈敘急促的喘息聲,斷斷續續的月光撒到他臉上,好一會兒他才低眼看著下方某處。
片刻,他頭後仰,任由自己徹底地陷入柔軟的靠枕,抬手輕輕蓋住了眼睛。
原來,他真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