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非常適合海邊,適合夏天。
沈敘難得有了拍照記錄的想法,他掏出手機,剛拍了一張,突然聽到一大聲,“別拍!”
他指尖一頓,順著聲音望去,幾個女孩站在花園門口,是其中一名女孩在喝止同伴,不是對他。
正要收回視線,又聽見女孩說:“我媽說這是一座墓!不吉利,不好拍的!”
“墓???”女孩的朋友們同時發出驚呼。
“對呀。”女孩說,“埋在花田裡!好像是一個很年輕的男生呢。”
“我知道!是花葬!好浪漫啊。”
“是有錢吧!這麼大一座花園葬一個人……得多少錢吶……”
沈敘刪除了剛才拍的照片,倒不是在意不吉利,只是拍別人的墓留做紀念,不禮貌。
他往前走一段路,看見公交車站了。
有了剛才在餐館的插曲,他取消了再回去吃海腸撈飯的計劃,決定搭公交車繞一圈便去機場。
也算是遊覽了這座美麗的小城。
公交站旁邊有一間小便利店,他打算買瓶水換點搭車零錢,路過冰櫃,他停住了。
他很少吃甜,冰淇淋雪糕更是不碰,他打量著那根叫鹽水冰棒的東西,一秒後推動玻璃櫃門拿了一根。
這家便利店有個小小的吧臺用餐區,正對著店外,斜前方是公交車站,可以吃著實物看來來往往的人群。
沈敘撕開包裝紙,抽出來是一塊透明冰棒,他咬了一小口,不鹹,是甜味,卻不是令人膩味的甜,冰冰涼涼的很解暑。
他小口小口咬著冰棒,窗外來了一輛公交車,呼啦啦下來一大群穿著校服的中學生。
說說笑笑著成群結隊走過。
吃完冰棒,窗外飄起小雨,天色有些灰濛濛的,便利店瞬時亮得燈火通明。
出便利店小跑到公交車站,等公交的遊客不少,這個站公交線路還算多,幾分鐘來一趟公交,十分鐘過去,來了一趟車上沒幾個人,上車也只零星兩三人的線路,沈敘上車了。
投了兩塊錢,他找了單人座落座,砸著車窗的動靜忽然就變大了。
沈敘側臉望著窗外,大雨傾盆,明淨的玻璃像是一道朦朧的濾鏡,窗外景色更美了。
公交車駛出景區,漸漸從自然進入了城市,成片的椰子林變成了高樓大廈,全是現代化的新建築,高樓林立,霓虹燈在傍晚的大雨裡閃爍,不輸大城市的繁華。
忽然視野裡闖進一片籠罩在黑暗裡的矮房,所有屋子都沒開燈,彷彿闖進了另一個世界。
這片突兀的區域佔地不少面積,公交車開了足足好一會兒才重現光亮,又接著鱗次櫛比的高樓。
沈敘找了個人少的站下車,叫了輛計程車去機場了。
昏暗的房間裡,俞汀曾經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偶爾響起幾聲低沉的咳嗽。
陸絕身體很熱,他還是裹緊被子,發狠地嗅著被子上的氣息。
其實早已經沒有俞汀的氣息了。
無論陸絕如何挽留,這棟房屋,屋內的每一樣物品,每一天都在失去俞汀的氣息。
陸絕眼前再次出現了那道揮手笑著向他走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