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再欺負你了!”趙如菲特別高興。
最近事接事,俞汀還沒告訴那天的情況,他放下筷子,將黃毛他們堵他那天的情況原原本本告訴趙如菲。
“他們打我,我也還手了。”在趙如菲驚訝的目光裡,俞汀握拳展示了一下手臂有力的薄肌,“我能保護自己。”
趙如菲震驚了,俞汀打小文靜懂事,她第一次知道俞汀還會打架。
俞汀看到趙如菲的表情,其實他小學就學會動手了。
那是爸爸去世沒幾年,某天早上,趙如菲的視窗底下突然出現了幾截煙頭。
媽媽不知道,俞汀發現了。
蹲了一天終於看到了那個人,一個男人。
俞汀撿了一大包碎石子,晚上媽媽睡覺了,他爬起床拿著彈弓偷溜出去,藏花叢裡,不敢眨眼睛,守著媽媽的視窗。
不記得等了多久,附近全熄燈了,沒一會兒,男人出現在月影下,翻過圍牆無聲跳進院子,躡手躡腳去媽媽的視窗偷看。
俞汀捏著最大一塊石子,將彈弓拉到最大,對準男人後背馬上射了上去。
接連不斷的石子砸得男人滋哇亂嚎。
媽媽聽不見,吵不醒她。
俞汀冷冷彈出飛一塊又一塊石子,直到男人倉皇逃走。
後來媽媽的視窗再沒出現煙頭了。
俞汀垂了垂眼睫,再抬頭眼尾是燦爛的弧度,“今天開始我晚飯也在學校吃,晚自習上到九點,我到家很晚了,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回房間換課本,俞汀看著手腕的手串,想想還是取下來,放進了他存錢的那隻鋁皮飯盒。
……
同一時間,又一杆高爾夫球杆砸上陸絕後背。
沉悶的擊打聲在房間回蕩,陸絕臉色白得發青,薄唇卻始終緊抿著,沒發出半點兒聲音。
揮著球杆的,是一名四十出頭的男人,他五官與陸絕如出一轍,只是更成熟冷漠,身材也更高大。
片刻,男人丟開球杆,鬆了鬆系得一絲不茍的領帶,“警告你,好好藏好你的東西,這段時間要給我惹出事,你是我的種我不下手,別人未必。”
沙發靠背扔著一件西裝外套,男人拿過外套穿好,從胸袋摸出眼鏡戴上,將領帶重新系回原樣,沒再回頭,開門出去了。
他吩咐門外的許陵,“你今天不用跟我回去,訊息處理幹淨。”
“是。”許陵恭敬頷首。
男人下樓後,許陵微微嘆氣,提著醫藥箱上前叩門,“我進去了?”
自從陸絕出櫃,捱打是家常便飯,但今天他總感覺陸絕有在故意激怒他爸。
門內沒有回應。
許陵說:“我進去了。”
按下門把,門緩緩開啟。
客廳靜悄悄的,陸絕並沒在。
房間不算太大,許陵在衛生間找到了陸絕。
陸絕脫了t恤,只一件純黑背心,背心沒遮住的地方是層層疊疊的長條血痕,遮住的地方,黑色濃成了黑紅色。
而陸絕在擠牙膏。
許陵熟練地翻開醫藥箱,“上了藥就去休息吧。”
陸絕擠了一條藍色的啫喱狀牙膏,拿到鼻尖嗅了嗅,和無盡夏的味道沒有丁點關系。
他很是不爽,牙刷塞進嘴裡,“不擦了,我馬上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