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累趴了,不禁癱倒在雪地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僅存的幾名親衛見狀,全都十分心疼這位主將,連忙圍了過來。
“將軍!”親衛們呼喚道。
大家都知道,他們的將軍不容易,這一戰贏得也實在僥倖。
對於秦軍來說,這一戰來的突然,甚至毫無準備。
對於白袍軍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就連陳慶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遇到秦軍。
原本在陳慶的計劃裡,他就是帶著白袍軍北上,一直到秦軍主力那邊。
然後裝逼一番,讓秦軍看看他們江東軍也有騎兵,以此來激怒對方主將。
正常秦軍主將在見到他們之後,一定會惱怒不已,然後派兵追擊。
若是派出的軍隊只有五千,那沒問題,白袍軍就算下馬步戰也能贏。
若是派出的軍隊有一萬,那也沒關係,陳慶有的是辦法能夠打贏。
若是秦軍全軍出動,進行追擊,那正中陳慶下懷。
結果在半途中,白袍軍就和秦軍的一支萬人隊遭遇了,這場大戰實在來得倉促。
雙方全都沒有心理準備,只不過一方在明,一方在暗。
畢竟在雪地裡,白色就是白袍軍最好的保護色,猶如渾然天成。
秦軍沒看見他們的到來,白袍軍卻看見了秦軍,打得也算是有心算無心。
戰鬥中,雙方又都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來,秦軍卻還佔據了人數優勢。
反觀白袍軍不能下馬步戰,因此也沒有什麼陣型,甚至沒有戰術可言。
而秦軍也用不上騎射,不能集團式衝鋒,更不能來回衝殺。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相比較之下,賀拔嶽還比陳慶勇猛的多了。
陳慶捫心自問,倘若這一戰沒有黃忠在,搞不好輸的就是他們白袍軍!
搞不好他陳慶也會遭到陣斬,當場戰死,白袍軍則全軍覆沒。
因此,陳慶大呼僥倖的同時,也隱隱地有些不開心。
以前,陳慶依賴吳才,可吳才也不可能一直在他的身邊。
陳慶是有夢想的,他的夢想就是獨領一軍,然後像霍去病一樣。
可他生來就手無縛雞之力,現在能夠騎馬,能夠當將軍帶兵就已經很不錯了。
你要陳慶真的像一名猛將一樣去衝鋒陷陣?這可能嗎?陳慶沒這本事。
因此,一直以來,陳慶帶兵都很有自己的特點。
然而今天,陳慶被現實狠狠打臉了,因為沒有猛將的白袍軍永遠成不了一支真正的強軍。
以前有吳才,今天有黃忠,可是以後呢?
陳慶和他的白袍軍不能次次都依賴別人,什麼時候沒猛將了,就靠陳慶一個人怎麼辦?
因此,陳慶的心裡很難過,十分迫切地想要去改變現狀。
“我沒事,兄弟們都還好嗎?”陳慶回答道。
“將軍,傷亡太大了,恐怕還能站著的弟兄不到三千!”一名親衛望了眼周圍,然後說道。
“汗,是我陳慶無能,累死全軍啊!若是我有過人的武藝,弟兄們也就不會傷亡這麼多了!”陳慶不禁哭訴道。
“將軍!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您愛兵如子,對咱們都極好!弟兄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一名親衛摸著眼淚說道。
“是啊將軍!若不是您,我等兄弟從軍也活不出個人樣來;若不是您,這一戰換誰來都贏不了!”另一名親衛說道。
“讓弟兄們打掃下戰場吧!然後把傷員、戰死兄弟的遺體,以及繳獲的戰馬都送到主公那裡!”陳慶連忙吩咐道。
“將軍?咱們還不回去嗎?”親衛們問道。
“我等還不能走!我答應了主公要幫助他誘敵,眼下一萬秦軍被咱們擊敗,可是秦軍主力呢?再者,黃老將軍一直追殺敵將去了,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不放心,咱們於情於理都得繼續北上!”陳慶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