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側耳傾聽,動靜全無。
不會是出事了吧,宋清舟眼神一凝,直接推開鐵門,大步流星走進去。
看清裡面的情況,瞳孔直接放大。
蘇秋月背對著門口,縮在角落裡,腳銬和手銬都戴上了,長長的鐵鏈在地板上宛如一條條蜿蜒的河流,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透出冰冷。
“你這是在幹什麼?”宋清舟快步到她身邊,愕然看著她,不理解她為什麼給自己重新戴上腳銬手銬,“怎麼戴上它們?”
蘇秋月臉頰抵著膝蓋,不抬頭,悶悶說,“它們不是你為我打造的嗎,我戴上,你不是正樂意。”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把牆上的鏈子撬掉,現在屋子裡早就沒有這個礙眼的玩意。
宋清舟蹲下,從口袋裡找出鑰匙,去拿腳銬,“先解開……”
蘇秋月往旁邊挪了一下,躲開她的手,“不解開。”
摸了個空,宋清舟費解,“戴著不舒服,解開吧。解完有什麼話我們再說。”
“管我不舒服幹什麼。”蘇秋月又往旁邊挪了挪,語氣憤憤。
她好像真的很生氣,宋清舟沒有貿然繼續說,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為,好聲好氣地和她道歉,“對不起,剛才語氣重了。我和你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先讓我解開,行嗎?”
“所以還是覺得我過分,要罵我。”蘇秋月悶聲說。
“……”宋清舟緘默半秒,實在違背不了良心,點頭說,“是的。”
“心然她沒有惡意,只是在關心你,如果讓你感覺到不舒服,感覺到越界,你和她直說就好了,沒有必要語氣那麼沖。”宋清舟說得很慢,一字一字咬字清晰,真心希望她能夠聽進去,能做出改變。
她們是要長久相處的,要是關系不融洽,大家在一個屋簷下,誰都不舒服。
她不希望演變成那樣。
輕柔的嗓音像一片溫和的水霧,撲滅蘇秋月心口的點點星火。
“換位思考,要是你想要關心一下心然或者晚安,她們用很惡劣的語氣回應你,你會不會覺得受傷?”宋清舟絞盡腦汁才斟酌出話語,不免在心裡感慨,教師職業的偉大。
蜷著的蘇秋月貌似給了回應,太小聲,宋清舟湊近了側耳問,“嗯?你說什麼?”
“我知道了。”
細若蚊蠅的一聲低喃,宋清舟滿意一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張口就是一句誇獎,“真棒。”繼而撫上她的後背,拍了拍,“讓我解開手銬和腳銬吧?地板涼,你坐那麼久會著涼的。”
“……不要。”
宋清舟眉眼染上疑惑,歪頭不解,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你罵我。”
低低的三個字,埋著的腦袋瓜都掛上了委屈二字。
宋清舟心軟得一塌糊塗,也沒去管對錯什麼的,軟著聲道歉,“是我錯了,對不起,不應該兇你。”
本來一點的委屈,在知道被包容,被允許後瞬間無限放大,蘇秋月忍不住和她算賬,小聲嘟囔,“你兇了我好多次。”
“是,我錯了。”
“你對我的態度惡劣多了。”
“我的錯,我不應該那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