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舟臉色出現一絲糾結,沉默片刻,才開口說,“喪屍病毒和你媽媽所在的心陽研究所有關。”
遲心然眉心抽動了一下,“是有關,還是有直接關聯。”
“直接關聯。”宋清舟放下叉子。
“喪屍病毒就是你媽媽所在的研究所研究出來的病毒。”
明亮的目光變得沉重,遲心然皺起眉頭,握緊手,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她……有參與其中嗎?”
宋清舟嚴謹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沒搖頭沒點頭,坦白道,“她說她並不知情,還說造成今天的場面,她有疏於監察的過錯。”
至於可不可信,尚且未知。
錐心的畫面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宋清舟垂眸遮掩不對的情緒,心裡認定遲詩悅不會是什麼好人。
遲心然眼睛微微睜大,眸光複雜難辨,“舟舟姐,你在什麼時候見過她?”
“剛才那聲響,是我在警告她離開。”說到這份上了,沒必要遮遮掩掩。
“她來做什麼?她怎麼會來?”遲心然驚詫。
宋清舟面色不變,“說是來找你,怎麼找到這裡我也不清楚。”
遲心然不敢置信,反手指著自己的胸膛,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我?呵,舟舟姐,你確定來的人是我媽嗎?”
“她是叫遲詩悅嗎?”
“嗯。”
還真是她。遲心然眼眶寫滿不理解,低喃,“她來找我?她怎麼會來找我。”
宋清舟叉起一塊雞排蘸番茄醬,平靜地說,“怎麼不可能,你是她的女兒,她是你的媽媽,血濃於水。”
遲心然啞然一瞬,忽地明白了什麼,一字一句清晰有力,“舟舟姐,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點血脈關系背叛你,背叛我們這個生存小隊的。”
宋清舟手上動作一頓,抬起眼眸。
四目相對,彼此無言。
她的確是有試探的意思。
既是末日又是荒郊野嶺,少一兩條生命對於這個殘破的世界來說是很尋常的事。
如果遲詩悅繼續不依不饒,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擔心……畢竟遲詩悅是遲心然的媽媽。
“不管發生什麼,我會站在舟舟姐你這邊。”遲心然眼神堅定。
宋清舟沒想到她連猶豫都不帶有,遲疑了一秒,“她是你的媽媽。”
“那又如何呢。”遲心然拿起刀叉繼續切牛排,聲音很輕,“如果我能選擇,我寧願和她沒有血緣關系。”
“……”
一頓宵夜,吃得食不知味,很不愉快。
“舟舟姐。”
宋清舟收拾碗筷後打算上樓,遲心然喊住了她,“我不希望你一個人承下重擔。”
說是世界末日來了,可要說末日的實感,遲心然是沒有的。
她被保護得太好了,時晚安也是,所有的重擔都壓在宋清舟一人的肩膀上,時間久了,該有多累啊。
“我雖然不是特別靠譜,但是我會成長的,身體素質不行我可以鍛煉,腦子不靈活我可以聽你的安排行事,就是……不想要你什麼都不說,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危險。”
遲心然眼神真摯,宋清舟也必然會被她的真摯所打動。
望著那雙與前世的她如出一轍的眼眸,宋清舟心生感念,盡管這一世走向不一樣,但是身邊底色純粹的夥伴從未變過。
“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