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蘇秋月才開始真的遺憾。
末日的到來會摧毀世界的平靜。
遲心然只訂了兩個鐘,兩個鐘頭到,她們盡興了,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早已和前臺要了裝酒的袋子,遲心然從包裡翻找出折疊方正的塑膠袋,抖開後正要往袋子裡裝啤酒,往桌上一看,那些啤酒不翼而飛。
“嗯?”遲心然蒙了,“酒呢?”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遲心然偏頭,時晚安手指向某個地方,輕聲說,“酒在那裡呢。”
遲心然循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五個酒瓶擱置在地板上,個個都空了,最後一瓶還剩半瓶,蘇秋月握在手裡。
流轉的彩色燈光閃過她的唇瓣,水光晶瑩。
顯然,是被她喝了。
宋清舟上廁所回來,推開門就看到了時晚安和遲心然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盯著蘇秋月。
一句怎麼了還沒問出口,注意到了蘇秋月手中握著的酒瓶,以及她的座位下邊放置的那些空酒瓶。
在遲心然和時晚安無措的眼神中,有些糟心地問,“酒是不是被她喝光了?”
“對不起舟舟姐,我們沒注意看。”遲心然首先說。
“對不起……”時晚安緊接著說。
“不關你們的事,不用道歉,她都是多大的人了,就算你們注意到,勸她不要喝,她也不一定會聽。”
宋清舟讓遲心然和時晚安先走,她和蘇秋月一會就跟上。
時晚安想說留下幫忙,沒來得及說出口,被遲心然牽著走了。
走到蘇秋月的身邊,看著眼神都失去聚焦的人,宋清舟覺得頭疼。
她是真的很喜歡給她添麻煩。
面前忽然暗下,蘇秋月抬起眼眸,看到宋清舟緊皺的眉,眨了眨眼,反應了幾秒,軟著聲音問道,“宋清舟,誰惹你煩了?”
宋清舟被她的厚臉皮氣笑了,“還能是誰?你啊,蘇秋月。”
“你就是一個煩人精。”
爬上了紅意的臉頰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嘿嘿,你說我是妖精。”
宋清舟莫名其妙,“妖精是什麼好詞嗎?”
“是好詞啊。”蘇秋月抱著酒瓶說,“是誇女子漂亮好看的意思。”
雖然有這方面的意思,但整體不能夠算是一個褒義詞。
“誰告訴你的?”宋清舟一邊說,一邊拿掉她手裡握著的酒瓶。
蘇秋月乖巧地松開手,仍她拿走,張口,先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胸腔起伏,抬眸間,眼眶似有漣漪泛起,神色迷糊,但精準地捉住了宋清舟的手。
“你——”
柔嫩的肌膚貼在手心,眼見蘇秋月彎腰,俯首,將臉頰蹭進掌心的宋清舟一時無言。
“你說的呀。”蘇秋月臉蛋蹭著溫熱的掌心,朦朧的眼中滿是依賴。
宋清舟蹙眉,她莫不是醉得認錯了人。
她們甚至不認識,又怎會有這段往事。
彌漫酒意的臉頰沒有往日的冰涼,多了一絲暖意,但也只是一絲,和宋清舟的體溫相比,算不上什麼。
“你誇我了,那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生你的氣了。”她閉著眼,輕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