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舟姐。”時晚安眼睛一亮。
“嗯,可以。”宋清舟無可奈何。
情緒都寫在臉上了,她要是繼續攪和,多不是人吶。
時晚安和遲心然先進了主臥,宋清舟說自己要再看一會電視,實際上是在等那人睡熟。
客廳只點著一盞落地燈,電視螢幕熄滅,狂風和暴雨的侵襲陣陣入耳。
啪,哪裡傳出動靜,像是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也像是哪裡開合的門聲。
宋清舟條件反射地摸向腰後,沒有摸空,握住暫時頂替曾經武器的小型便攜匕首,謹慎地打量四周,尤其是玄關處。
時晚安在校外的房子,是末日爆發,她們從宿舍裡跑出來後,第一處落腳地。
公寓住了很多人,所以有很多的喪屍。
稍微發出一點動靜,喪屍聞聲而來,用力地拍打門,低嗚和拍門聲交織,淚水和恐懼將她們吞沒。
即便很累也不敢睡,即便很餓也不敢出去找吃的,即便門外有人在喊救命,聽著喪屍的低嗚聲,她們也不敢開門。
神經緊繃,短短的幾天,她們就變得和重病的患者沒兩樣,後面是宋清舟先振作,鼓舞大家,帶領她們離開,找尋食物,找尋更穩妥的落腳地。
“宋清舟,你在幹嘛?”
熟悉的嗓音自身後響起。
宋清舟瞳孔一縮,猛地轉身,抽出的匕首直指那人。
匕首劃破空氣,吹起淩冽的風撫動蘇秋月的劉海,她挑眉,仰頭讓咽喉暴露出更多,纖細的指尖點著脆弱的脖頸,竟把自己往刀尖那邊送了送,“喏,往我這裡插。”
戾氣未散的人沒動,眸子閃爍的光,是堅不可摧的警惕。
蘇秋月於是繼續往前走,直到冰冷的刀尖貼上她的咽喉,寒冷滲進她的血管,她也不曾停下,緊盯著宋清舟的眼眸,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要是能讓宋清舟放下對她的戒備心,哪怕匕首插進咽喉,也無所謂。
腳步頓了一瞬,蘇秋月眼神微變,下定了某種決心,要再繼續往前走。
關鍵時刻,主臥裡坐不住的二人推門跑出來。
“你們在幹什麼!”時晚安驚叫著,和遲心然分頭,一個去拉蘇秋月往後退,一個去拉宋清舟的手。
長期不在家,為了安全,時晚安的父母裝了監控,實時畫面就在主臥的小電視機上。
她們打著遊戲,隨意一瞥,看到監控裡令人倒吸涼氣的畫面,被垃圾隊友激起的怒火瞬間消失,時晚安登時就要沖出來,被遲心然勸住,說不定是在交流。
直到畫面的匕首抵在蘇秋月的脖頸上,她們才無法繼續旁觀,沖出來阻止。
“舟舟姐,快把刀放下。”遲心然心有餘悸,緊盯著宋清舟的神色,防備著她仍握著匕首的那隻手,質問道,“你拿著匕首對著秋月,是要幹什麼?”
宋清舟也想起了有監控這回事,神色淡淡瞧著雙雙護在蘇秋月面前的二人,抬起手,匕首猛地紮向手心。
蘇秋月瞳孔猛縮。
“舟姐!”
“舟舟姐!”
刀身沒入手心,卻沒從手心的另一面刺出。
“是彈簧刀,假的。”宋清舟指腹頂在刀尖上,按了按,刀身隨著她的動作收縮。
她倒是想要找把真的帶著,可是不好出入地鐵啊,遂而放棄。
遲心然奪過她手裡的假刀,可愛的面頰此刻沉著嚴肅,“舟舟姐,我覺得我們應該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腦子。”
“我同意。”時晚安神色凝重。
宋清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