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區合併,落成藝體校區的時候,學校改過佈局。
導致連線男寢5號樓和訓練館的外圍小路盡頭,有個半廢棄的籃球場。
平日很少有人過來打球。
孟棠在一盞昏黃的路燈下,不厭其煩練著球。
她將手機支在落滿灰塵的水泥圍牆上。
說是圍牆很牽強,因為這個籃球場位於高處,半米高的水泥牆起到了欄杆作用。
一遍遍的影片練習,依舊沒讓孟棠熟練完整地練完一套動作。
她不禁洩氣地站在籃筐下,覺得助教也沒說錯,在運動方面,她確實是蠢。
咬咬牙,孟棠繼續練習。
忽然,一道輕笑從暗處傳來,孟棠嚇了一跳,轉過身緊緊抱著球:“誰?”
魏川從臺階下的暗處走出來,戲謔道:“這大晚上的,地上燙腳嗎?”
孟棠見是魏川,鬆了口氣:“你怎麼在這兒?”
魏川揚了揚手機:“給家裡打個電話,避著人路過,聽到有人打球,好奇過來看看。”
孟棠抬手,用手背擦了下頸間的汗水,始終學不會的焦躁感席捲全身。
她小時候跟著老爺子學雕刻,辛苦千萬倍,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挫敗感。
魏川踏上臺階,生出的野草被他踏於腳底。
他四周看了看,說:“這裡都荒廢了,偶爾才有人來,不安全。”
“我帶了刻刀。”孟棠一語驚人。
魏川:“……”
孟棠不好意思當他的面練習,時間也不早了,便打算離開,明晚再過來。
魏川攔住她,說:“你們女生上籃只在乎‘一二三’的步數,我那天給你們上課,扭秧歌的、螃蟹走路的、鬼子進村的……每個都讓人啼笑皆非,你更絕,硬生生拖出五步來。”
孟棠有心反駁,唇瓣囁嚅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鼻頭又開始泛酸。
魏川察覺到不對勁時,她眼淚已經下來了。
“臥槽你別哭啊,我說什麼了嗎?”魏川一整個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說了,不說了。”
孟棠扔掉籃球,“咚咚”的落地聲緩慢而沉悶,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魏川覺得兩句話不至於讓她哭。
眼淚不過片刻,孟棠擦乾後,轉身坐在一旁水泥臺上,小聲說:
“助教在課上罵我,還連累了石嵐,我沒想到對我來說,籃球這麼難學。”
“所以你來這裡自己練?”魏川在她身邊跟著坐下。
孟棠輕輕應了聲:“嗯。”
魏川從包裡翻出一瓶純淨水給她:“嗓子都劈叉了,喝點,喝完我教你。”
孟棠愣了下,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