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政寶,問了他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你會知道。”
他沒有過多解釋,肖似似也沒再問。
她抱著政寶去了病房。
她給政寶擦了身子,又給他換上乾淨的睡衣,這才給政寶蓋上被子。
化驗結果還沒有出來,她絲毫不敢鬆懈。
政寶不大困了,他戳著手臂上的針眼,針眼四周有紅腫的痕跡。
小傢伙撅起嘴巴:“政寶受傷了。”
“不怕,乖,一早起來政寶就好了。”
“政寶是不是生病了?”
“小毛病,沒關係的,很快就好。”
“政寶明天可以去學琴嗎?”
“明天還不行,媽媽幫你請假。”
肖似似坐在床邊,安慰著政寶,又從病房的書架上拿了一本故事書,給政寶講故事。
喬乘帆回來時,她仍然沒有顧得上自己,甚至沒有來得及洗臉。
喬乘帆站在門口處,一步步往她走過來,視線落在她孱弱瘦削的身上。
她穿著一件單薄的米色襯衣,臉上滿是憔悴的痕跡,幾縷凌亂的髮絲垂下,她還是很瘦,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那就是比在宣州時成熟許多,更多了為人母親的慈愛。
也許是終於和政寶團圓了,她滿眼裡都是政寶,再也裝不下別的人。
政寶閉著眼睛,長睫低垂,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在安靜聽肖似似講故事。
肖似似正在給政寶講一隻大灰狼的故事,嗓音裡也滿是疲倦,甚至沒有聽到喬乘帆的腳步聲。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件風衣外套。
肖似似身子微微一顫,她抬起頭,對上喬乘帆的視線。
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久到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風衣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和古龍水的味道,他還是喜歡用同一款氣味的古龍水,很好分辨。
肖似似先收回了目光,平靜地看著床上的政寶,她沒有再講故事。
政寶睡著了,小手抓著被子,睡顏安穩。
喬乘帆忽然抬起修長的手指,幫她撩開耳邊的碎髮,視線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臉頰,肖似似一驚,下意識躲開。
喬乘帆的手停在半空:“這裡交給我,你去睡會。”
“devin先生。”她在剛剛簽名欄看到了他的名字,“你回去吧!謝謝你,過段時間我把住院費還給你。”
“你是要當做不認識我嗎?”
“沒有,我依然把devin先生當朋友,如果devin先生願意的話。”
“不辭而別的朋友?你從宣州離開,甚至連一聲招呼都沒打。”
“因為我想跟國內的人做一個徹底的告別。”
“嗯,也包括我,是不是。”
肖似似沒有作聲,有些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她始終沒有抬頭看喬乘帆,視線只落在政寶的身上,沒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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