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幽身上,總有些東西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第一件是霍君幽對許清清的態度。
一年前兩人不是愛得痴纏,為許清清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搗毀程家嗎?那為什麼婚禮在即,伊蘭送他兩家子公司就讓霍君幽突然悔婚?
許清清在霍君幽心裡的分量讓人掂不明白,而她又是程家事件的導火索。
這裡面不禁讓人懷疑是不是還有內情。
第二件則是霍氏祖孫的關係。
這一對親爺孫不親熱也就算了,可翻臉翻得如此痛快,也是少見。
當然查霍君幽最重要的,還是伊蘭要知道他倒底有沒有能力把霍驍奪回來。
她現在是商人,如果霍君幽給不了她想要的,伊蘭根本不想跟霍君幽多廢一句話。
她討厭他,打心裡厭惡,被他抱被他纏,都令伊蘭覺得噁心。這樣滿口謊言害了她一輩子的男人,心臟人更髒。
兩人最好的結局就應該是橋歸橋,路歸路,偏偏他毫不知羞恥得還要靠上來。
所以,她利用他?那也是霍君幽活該!
伊蘭忿忿地想,整整一個上午,都被這股憤怒充斥著,接連駁回了兩個建築方案,罵了三撥人後,心頭才稍稍好受一點。
午飯時間,齊天打電話過來,破天荒地要約伊蘭吃飯,她本來想哄哄穆晨的,卻被齊天打趣。
“咱倆可是要沿著老頭子們鋪的路,步入入結婚殿堂的人,吃頓飯熟悉一下都不行嗎?”
“伊蘭,還是你就喜歡閃婚,嫁給陌生人?”
齊天這話太損,伊蘭還真挺想見他一面,然後潑他一杯水的。
放下電話,伊蘭隻身赴約。
會面的地點離中赫大廈不遠,凱賓斯基酒店的法式餐廳,情調好,人也少。伊蘭在侍者帶領下,一路沿著紅毯來到靠窗位置。
二十二層的視野望出去,天高雲闊,連坐在窗邊的齊天,都顯得沒那麼紈絝,給人一種天生自由的感覺。
伊蘭消了心火,坐在齊天對面。
他咧嘴一笑,“咱們第一次約會,吃點什麼。”
大少爺一揚手,侍者躬身前來等候吩咐。
伊蘭脫下羊絨大衣,搭在一旁,優雅地翻了兩頁,對什麼羊排配白酒,牛排配紅酒那套上流玩法,興趣不大。
“既然是約會,那齊公子就為我安排吧。”
“那就鵝肝吧。鵝肝好,把美人兒吃胖點,不然太瘦,親著硌牙,抱著硌腰。”
這話太輕浮,侍者有點接不住,略微不太自然地點點頭,才把黑松露鵝肝這道菜給記下來。
伊蘭倒是出人意料地沒臉紅。侍者還在,她接著剛才的話頭,笑問:“齊公子不是都把我讓出去了嗎?硌誰的腰,都硌不到你的。齊公子這是在為霍君幽擔心嗎?”
齊天揮掉侍者,終於認真起來。
“伊蘭,你這是怪我嗎?”
算是。
那天相親,要不是齊天躲了,讓位給霍君幽,伊蘭也不至於委身。這筆屈辱的賬,算一部分在齊天頭上也不冤枉他。
車子後座的逼仄,男人幽深凌厲的眼,還有粘在口腔和氣息裡的糜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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