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霍君幽是真的喜悅，可也真的不安。
“當然了，你要乖乖的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早了，開了一天會，我要洗洗睡了呢。”
“好，晚安。”
“晚安，咱們夢裡見。”
電話掐斷，伊蘭鬆了口氣。
霍君幽握著發熱的手機，在耳朵前仍舊攥著，好像還在聽裡面的人會突然說話一樣，等了半天才恍然想起，她說過晚安了，還約了下次再見的時間。
夢裡見……呵呵，他要能睡得著才行。
·
伊蘭從小就在為做藝術家而做準備，藝術家最後沒做成，藝術家晝伏夜出的生活習慣，伊蘭倒是養成得很好。
她不擅早起，被霍仁亭訓練一年，別的毛病都扳了過來，唯獨早起，要了她的命一般。
早上八點半，她磨蹭著起床，洗臉刷牙，然後化妝，妝畫到一般，突然門鈴響起。
帶著起床氣，和只畫了半邊的眉毛，伊蘭氣嘟嘟地開門。
她以為是公寓物業什麼的，哪知道竟然是霍君幽。伊蘭愣了一下。
霍君幽深深地看了一眼伊蘭的臉，有趣的眉毛和久違的懵懂，讓他心情不錯。
“昨天誰說會為我破戒的，來，我們一起吃早餐。”
霍君幽徑直走了進來，隨手把一提早點放在開放廚房的島臺上。
從南省到港城，飛機航程一小時，從機場到城區車程一小時，私人飛機飛一趟來回近兩百萬，這一頓早飯，費時費力，真是不便宜呢。
伊蘭明白了這筆賬，腦子也就清醒了：她得陪好這位霍先生才行。
“你等我一下，我把妝畫完。”伊蘭邊回頭，邊看霍君幽，然後緩步往臥室裡走。
意味太明顯，再加上恰逢大早上的，霍君幽一下就動了念頭。
伊蘭剛在鏡前站定，霍君幽就從後面擁了上來，頸貼著頸，兩人目光在鏡子中糾纏。
他屈就著伊蘭畫眉的動作，也不亂動，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曾經，他們做夫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她沒那麼愛美，還是他沒有注意過，似乎從沒見過伊蘭化妝。
所以，霍君幽不知道她化妝時的神情這麼好看，就像描繪她的畫一樣，有股凌然不可侵犯的認真勁。
畫過眉毛，伊蘭又拿了一大盤眼影用右手的幾隻刷子輪流掃在眼皮上，然後是眼線、睫毛膏、散粉、腮紅、鼻影、高光、定妝。
“好看嗎？”伊蘭塗了一隻幹玫瑰色的唇釉，作為點睛之筆。
霍君幽放開她，端詳許久，微笑著說，好看。然後垂下頭，覆了一吻在伊蘭的頸子上，只是輕輕的一吻，沒有他意。
上一次，他粗暴了，這一次，他再渴望，也不想壞了伊蘭剛畫好的妝，以及……好氣氛。
“我們吃飯吧。”他說。
門鈴不適時地再次想起。伊蘭心裡犯嘀咕，跟霍君幽說了聲稍等，就出去開門。
這回門一開，伊蘭粉白的臉，又白了一個色號。
“穆晨？！”
他也提了一份早餐，舉到伊蘭面前，頗為自豪：“我自己做的，知道你減肥，低卡高蛋白的牛肉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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