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赫股權生變,只要出現有心人,團結了剩餘股東,那中赫大權旁落就是分分鐘的事。現在看來中赫風平浪靜,實則危如累卵。
“霍君幽,你只顧自己,把我們孤兒老小都豁了出去,真是讓我失望透了。”
霍仁亭聲音冷如冰霜,對這個孫子那一絲絲的挽留之心都不再奢求。
“股權正式轉移後,我會把阿顧的那一隻力量給你。然後登報與你斷絕祖孫關係,從今往後,我們各走各路!”
“好,我知道了。”霍君幽也沒有絲毫波瀾地提步朝門口走去。
“霍君幽。”
他定住身形。
“我還有個條件。”
霍君幽甚至沒有轉身,這世上任何條件,都攔不住他要鬥倒程富海的決心。
“跟伊蘭把離婚證領了吧。”
之前霍仁亭只要孩子,並沒有對伊蘭做出態度,突然加了這條,霍君幽頓了頓,垂眸黯然片刻,才緩緩說道。
“當初條件裡並沒有這一條。”
“當初你也沒說要虧我12的股份。”
所以,他們的討價還價都是有理有據的。
霍仁亭是狐狸成精,他就是不獲利,也要噁心一把霍君幽,解解自己被忤逆的心頭恨。
“聽說你都和許清清看婚戒了,早晚要娶別人,還是趁早把我曾孫的生母放了,我另有他用。”
霍君幽抱臂轉身,維持沉著陰冷,可心裡已經是翻江倒海一般,“你要利用她做什麼?”
“與你無關。”霍仁亭把檔案袋鎖入暗格的保險櫃裡,然後輕輕一笑:“我要見到離婚證,然後才把阿顧給你。”
·
伊蘭一進入這個房間,只是掃過陳設,就知道這是穆晨的地方,屋子裝過什麼人的靈魂,就會煥發什麼樣的氣質。
米白的窗簾,藍白相交的床單,牆上掛著許多船槳和帆板,一看就是個嚮往自由的人才能住在這間房裡。
伊蘭踏著厚厚的地毯走進來,手指沿著鬥廚、書桌、坐塌一一撫過,想象著穆晨少年時在這裡生活的樣子,微微漾出笑意。
最後,她的目光盯在床頭的像框上,白陶瓷的精緻邊框,框住的是他和霍君幽勾肩搭背在一起的合照。
裡面的兩人同是十七八的少年,陽光明媚,兩人都是極俊朗的樣子,笑得只見牙不見眼,正是花季無憂時。
伊蘭竟然不知道,他們兩兄弟曾經這麼好過,她拿起像框,指尖輕觸霍君幽的臉,“你看穆晨,還是曾經的樣子,你看你,變得和小時候都不一樣了。天天拉著臉子,真醜。”
說完,她輕輕笑了一笑,她笑自己傻。霍君幽就在這座房子裡,她有話完全可以去和正主說,在這裡自說自話的,跟著神經病一樣。
可如果真叫伊蘭去跟霍君幽直接開這種玩笑吧,她又縮了。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兩人生分得幾乎不像是夫妻,真要把她送到霍君幽面前……唉,伊蘭先嘆了口氣。
“你在做什麼?”突然門口傳來聲音。
伊蘭嚇一跳,在別人房間裡瞎逛終歸不好。她趕緊把像框放在床頭,緊張地站起身。
“君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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