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蘭支手託頭看耿川,目光閃閃。
可耿川分明記得,上一次她這樣看自己的時候,問的卻是,耿川你什麼時候娶我。
杯中物,仰頭一飲而盡,烈酒燙喉,耿川覺得喉嚨好像被什麼給卡住,艱澀得吞不下吐不出。
半天,啞然一笑,“伊蘭,我不想祝你新婚快樂,我希望你不快樂,然後回頭找我,我還想再愛你一次。”
把從前沒做到的,沒做好的,用後半生補給她。
可愛情從來就不是一場表演,愛得不好,哪能重來,臺上演得人也許沉浸,可燈光亮起,大幕拉開,才發現觀眾已經退場。
一往深情無人欣賞。這就是耿川此時的感受。
伊蘭懂這個無賴樣的耿川,也心疼這樣的他。沉吟半晌,可還是終於什麼話都沒說,拍拍耿川肩膀,跟穆晨打了個招呼,上車離開了。
耿川又要了一杯酒,把玩請帖。穆晨推過水晶杯,同時推過來的,還有一個碟子,上面放了一顆方糖。
“請你吃。吃了心裡就不苦了。”
耿川勾著舌頭,用下巴對著穆晨看了好一會,最後不懷好意地問。
“剛剛咱們兩個都吃了世界上最苦的糖,你確定你給我的這一顆不苦?”
“你是說喜糖嗎?”
穆晨抱臂站在吧檯後面,只是小小想了一下,就想到了這個謎面:世界上最苦的糖是什麼?
答:戀人的喜糖。
“霍二少,你喜歡自己的大嫂,不應該比我更苦嗎,我能胡攪蠻纏,橫刀奪愛,你呢?連說都不敢說。”
耿川是被請帖給激到了,非要說點傷人的話才肯解恨。
穆晨並不是能輕易被煽動的人,面上依舊和煦,沒有絲毫慌亂否認的意思。
“你知道了啊。”
耿川冷冷一哼。他是浪子不是傻子,穆晨眼裡明明白白的愛慕,他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全世界都知道你是霍二少,但凡上網查一查,立馬露餡的事,她都不知情,你說這說明什麼?”耿川惡意滿滿。
連耿川都想到把這餐廳老闆的底細查一查的,伊蘭卻從來沒有調查過,還能說明什麼?
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對穆晨不在乎、不好奇,她對他沒有丁點朋友之外的情緒。
穆晨知道。
不差耿川提醒,他也知道,而且,想想也扎心,可他能怎麼辦呢,喜歡一個人,她給自己甜的,他就得吃甜,給苦的,就得吃苦的。
伊蘭發喜糖給他,穆晨吃在嘴裡再苦,不是還要裝作很甜嗎?
“耿川,你比我走運,你擁有了她了五年;可我,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我大嫂了,沒有人給我機會。”
甚至連一個讓伊蘭知道他是誰的機會,都不給。
所以,婚禮那天,穆晨不會到場,雖然不知道要躲多久,但只要她不疏遠自己,他願意就這樣只在伊蘭一人面前,永遠,隱姓埋名。
耿川在穆晨和煦從容的感染下,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穆晨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耿川舉起第三杯,兩人一舉,一碰,清脆叮噹。
“祝她幸福。”穆晨說。
“祝她早當寡婦。”耿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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