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早上,伊蘭正在軟床和霍君幽的包裹下,睡得昏天暗地時,伊豐如的電話就瘋了一樣打過來,裡面聲嘶力竭,猶如厲鬼催命。
“夕夕死了?!伊蘭!港城的警察電話給我說夕夕死?!這不可能!你去看看,現在就去!我們坐飛機馬上就到港城!你快去警察局看看!”
伊蘭也不知道是從夢裡還是從電話裡,回了半天的神,最後觸電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慌手慌腳地開始套衣服。
誰能相信明明鮮活的人,轉瞬就會死呢,伊蘭也覺得警察搞錯了,所以不管姑姑是不是有交待,她是一定要去確認的。
過年時陳夕不接電話,如今又說人死了,她心裡的疑團像雪球越滾越大。
草草刷牙洗臉過,伊蘭裹著棉被羽絨服看了眼床上睡著的霍君幽,他難得好睡,不忍心打擾,她輕輕關上門,一路奔向伊豐如簡訊上的地址。
她人一走,臥室裡靜謐異常,霍君幽睜開眼,看了看空空的枕邊,神色變幻,最後他打了個電話給裴勇,“跟著伊蘭。”
·
伊蘭從沒想過,與一個人的重逢會是在這樣的氛圍下進行的。
她站著,另一個躺著;她大衣裹身瑟瑟發抖,另一個卻靜靜置於冰櫃內。
陳夕應該是被屍檢過了,脖子以下的部位讓人不忍直視,裹屍袋拉開的口子裡探出的臉,青白得根本不像一個人,只是一塊有五官的肉而已,腐味陣陣,上面還有斑斑點點的血瘀。
伊蘭強忍住胃裡的翻騰,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久,才勉強認出這是陳夕,沒了一口生氣,她連樣貌都變了。
“是不是你表妹陳夕?”
“是。”
裹屍袋嘩啦一聲拉上,刺耳的聲音叫人汗毛都炸了起來。
警察做了一個手勢,請伊蘭在停屍間外面等候。
伊蘭站在空蕩寂靜的舊式樓道里,使勁想把衣服裹在身上,可仍舊抵不住陰冷。
陳夕真的死了?看見了,她還是不敢置信。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死,而且,看她臉上身上的血瘀,分明死前還遭遇了暴力。
她是又去賭了嗎,不然以她小小年紀怎麼會結這種生死之仇呢?
警察在裡面交接完,推門而出,伊蘭趕緊上去,問陳夕死因。
“致命傷在左側胸部,被鈍物刺穿,失血過多致死,生前有被強?的痕跡。屍體是幾天前在郊外廢品倉庫發現的,初步懷疑人是被人擄去然後施暴虐殺。
伊小姐,你表妹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有什麼不良嗜好?”
得罪什麼人,伊蘭表示不知道,但遊輪上的事,她覺得是個線索,“陳夕好賭。”
這個中年刑警是個老練而洞察的人,問出遊輪事件的線索後,又叫伊蘭錄了一份筆錄,詳細瞭解過船上的事後,對伊蘭略微透露些情況。
“這和我們想得差不多,陳夕應該是在遊輪上招惹到了設賭的人,所以事後被報復,那處倉庫我們懷疑之前是設賭的頭目潛逃時的落腳地,應該是案件第一現場,等我們驗過毛髮指紋,就可以確定殺人者了。”
“那,你們懷疑殺人的是誰?”伊蘭似有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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