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恆只覺是唐禮的身子往他身上靠倒了過來,他轉頭一看時候,唐禮已經即將要倒在地上,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下意識就伸手把唐禮接住在懷裡,聽到唐禮口中微弱的呼了他一聲“呆子”,雙眼的兩彎睫『毛』就緩緩閉合上了。
看到唐禮發紫的下唇,張立恆才意識到,唐禮中毒了。玄天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人,他身若瞬電閃到張立恆和唐禮身邊,還沒說話,便在唐禮身上『穴』道連點九處。
玄天輕出一口氣,說了一句道:“她沒有『性』命之憂!”
張立恆看著唐禮原本白皙的雙手和一張臉龐,泛上了一層淺淺的藍影,雖然玄天沒有把所有話說全,他也知道,若是玄天出手再慢一分,唐禮便已經香消玉殞。
張立恆臉上的表情就凝在了那個時刻,幾個呼吸之後,他的目光從唐禮柔弱的臉龐移開後,雙眼中噴薄出了火焰,但周圍的人卻是感受到了一股冷冷的寒意。
眾人沿著張立恆最後定住的目光望去,朦朦朧朧看到了一個紫『色』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熙熙攘攘的群雄中間。
看到這一幕,最不知所措的,是歸雲寨的嶽忠仁,他就站在張立恆身邊二丈之外,卻感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意,是從張立恆身上散發出來的,讓人不寒而慄。而張立恆的殺意還在蔓延,蔓延向那朦朧的紫『色』身影那邊。嶽忠仁這才猛然發覺到,張立恆要殺一個人,那個人是他方才久久尋不到蹤影的歸雲寨大小姐於庭。
就在所有人的感受到了張立恆那股幾乎是沖天的殺意的同時,自然也發現了那來自地獄一般的羅剎魔女——於庭。在於庭周圍的那些江湖中人,在見到身邊的於庭的時候,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遠離這個女魔。
只可惜他們遲了半步,但這些人想起要逃的時候,從於庭身上悄然散發出來的天羅邪毒已經把他的『性』命留在的原地。幾十人走不出十步,個個便一身變『色』,變成了一具具深紫『色』的屍體。
張立恆之所發現了於庭,也是因為那一道還沒有徹底淡去的天羅邪毒的紫氣,從於庭那邊直直指向張立恆,只是中間隔了一個唐禮。就在於庭悄無聲息的對張立恆出手的時候,唐禮恰好走到了張立恆的身邊,便擋下了於庭的這一道勢在必得的天羅邪毒攻擊。
在於庭空洞無物的眼神當中,她應該不知道,張立恆的身上的是一副萬毒不侵的百鍊之體,她的天羅邪毒對張立恆根部起不了作用。沒有人知道,於庭剛才去了哪裡,為什麼又突然出現,然後對張立恆出手,傷了唐禮這個無辜之人。
只不過,張立恆並不想知道這些,他抱著的唐禮那手微微在顫抖,另一手拿起了是剛才因為接住唐禮身軀而落在地上的問天劍,他的一身氣機已經牢牢的把於庭鎖住。
張立恆一手抱著唐禮,一手把問天劍提在手中,怒氣和殺意都在不斷攀升,玄天也忍不住皺眉頭,但並沒有阻止張立恆的意思。
於庭修煉了半年的天羅邪功,但她斷不會是張立恆的對手,這時候她遠遠面對這張立恆,當所有人都為張立恆身上的殺意不寒而慄的時候,於庭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一般,她身邊十丈之內的也再沒有了能站著的人。
天羅邪毒,轉瞬間便多了上百江湖中人的『性』命,沒有一人敢阻止於庭,也沒有人有能力去阻止她。
只見到是劍光一閃,張立恆手中的問天劍就已經在於庭的身上,穿胸而入。
張立恆懷中依舊是抱著唐禮,他另一手執著劍,而他刺於庭的這一劍也不是什麼劍法招式,就是直直的一劍刺去,沒有任何的招式。
於庭不知道是沒有閃避,還是來不及閃避,反正就是一動也沒有動,就讓張立恆的一劍問天劍刺了個通透,淡藍『色』的血沿著問天劍兩頭緩緩的流出。
這一變故,讓在場許多人都沒有能轉的過去,帶他們以為孔南山也被六扇門總管那鐵面人帶走了,今日的這一場稱得上是鬧劇結束的時候,上百個江湖中人卻忽然丟了『性』命。就是在這之前,今日的武林大會,死傷的無辜者,也沒有到五十,於庭的突然出現,就造成了今日武林大會最大的傷亡,全場皆驚。
又見到那中了天羅邪毒死狀恐怖的江湖中人,膽小的已經有人忍不住沿著山道沒命的衝了出去,拼命離開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丟命的鬼地方。
所有看著張立恆出劍的人當中,包括蕭伯顏他們在內,只有玄天一人看出來了,於庭並不是來不及躲避張立恆的那一劍,而是她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就是任由張立恆一劍向她刺來。尋常人面對著眼前有人用劍向他刺去,就是閃避不過,下意識也會有閃避的念頭,但玄天看出來了,於庭是沒有半點這樣的心思。在中了張立恆這麼致命的一劍後,她也是一副毫無知覺的模樣,雙眼依舊空洞,卻沒有倒下去。
就在下一刻,玄天忽然猛然醒悟,以一個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輕功速度,追著剛才鐵面人押著孔南山的方向去了。當玄天走了一會,在他身邊的李清衣他們才反應過來。李清衣看著張立恆依舊是保持的那個姿勢,於庭身上那與眾不同的鮮血已經沿著問天劍滴到了他的手掌,他還沒有把劍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