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立恆出鞘的問天劍,方圓雙眼頓時一亮,嘴角揚起一笑,說了一聲:“我先出手!”說時身如蛟龍一般衝身而起,平平躍起一丈高,抬掌一掌自上而下,朝著張立恆頭頂拍下,掌風中挾帶著凜冽的嘯聲,勢如狂龍出海,勁似猛虎下山!
在方圓出掌的同一瞬間,張立恆也動手,他手腕劍尖稍轉,只是在地上划動,剛成了半圓之時,劍勢頓起,問天劍往上便是一招“破長空”,劍氣衝貫而起,迎著方圓那掌勁而上,撕風裂雨!
兩人的劍氣掌勁一合即分,緊緊是引得空氣中一陣震『蕩』,問天劍的劍光閃花了群雄的眼睛,下一刻兩人便已經挪移了個地方。
張立恆一招“破長空”的凌厲劍氣把方圓的掌勁破開,和方圓的目光一接觸,兩人似乎都看見了對方的想法一般。兩人的下一招,皆是沒有了方才第一招那般的駭人勁道,方圓藉著一張肉掌,不帶半分掌勁,連連往張立恆手中的問天劍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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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也不見了張立恆莫名劍法那氣貫長空般的驚人劍氣,只見到一輪輪劍影,雲波詭譎的莫名劍法一招招使出,從一處處意想不到的地方往方圓身上不斷挑刺而去。
這時候張立恆和方圓這二人的交手卻叫四周的大多數江湖群雄看不懂了,兩人第一招其實萬鈞,第二招開始馬上歸於平實。
見到張立恆一招招不帶半分劍氣的劍招,還以為是張立恆的劍法倒退了。只是他們不懂,張立恆在南方劍谷感悟劍道二十餘日,劍道造詣比先前已是更進一步,不過張立恆劍法上的變化,卻是少有人能看得出來。
如今有語云“人有三境,一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二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三者曰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這三重境界用來形容張立恆的劍道境界是最適合不過,張立恆初出江湖之時,以莫名劍法招式之玄妙,劍破江湖中諸如臥雲四魔、修羅劍客這一流之高手;待到從葫蘆谷中以毒練功功力大進後,張立恆的莫名劍法便開始由形表入劍氣,這便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劍道造詣登堂入室;直到張立恆從南方劍谷歸來,他的莫名劍法再一次由劍氣歸復到劍招中間來,並不是他劍法倒退,而是到了那“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境界,看似還是當初那般的劍招,招式之間卻大有不同,劍氣忍而不發,無聲無形,這才是劍道的至高境界。
只不過就在箇中劍之高手的在為張立恆絕倫的劍法驚歎時候,卻見到玄天和與他相隔對面的鐵面這兩個君山上一二高手的注意力卻不約而同的放在了方圓的身上。
對於玄天來說,張立恆如今的劍法境界早已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方天潤的這個十七八歲的兒子方圓,卻是出乎了他意外。單是憑著『逼』退『逼』退方天潤的那一掌,玄天便可出來了,方圓的武功要比他父親方天潤要高得多;而方圓和張立恆交手的第一招中,所蘊含的龍象伏波功的功力更是叫玄天嘖嘖稱奇。
當方圓的龍象伏波功使出時候,有一人要比玄天更加吃驚,便是六扇門那第一高手,功力已到大象無形之境的鐵面人。看著方圓一招接一招武功招式使出,每一招中的龍象之力,足以把張立恆問天劍的劍中藏氣化解去,便知道方圓的龍象伏波功已經至少到了八層之境。在鐵面人所知當中,當世本應只有一人有這等的龍象之力,如今方圓卻是第二個。
交鋒當中的張立恆,手中把一門莫名劍法使得變化萬千,對方方圓則是每每都能以他龍象之力,以不變應其萬變,正是其龍象伏波功的精髓。
方圓的這一手功夫,教張立恆心中吃驚不已,他對自己的劍法是最清楚不過,在莫名劍法神妙的劍招變幻當中,每一劍都是藏著一道氣,說是劍氣又不是劍氣的藏劍之氣,碰上方圓手上的龍象伏波功力時候,兩者一碰,皆是湮滅於風中。
張立恆心中驚訝,而方圓同樣也是不解,他深知當日孔南山給他修煉的這龍象伏波功的功法的威力,和他自己天生的真武之體,任意的武功修煉速度是尋常人的十倍之效,如何今日一碰上張立恆的莫名劍法會是處處不得力的胸悶感覺。
這兩人心中的疑『惑』,在場只有一人能夠為他們解答,那個人就是由當年莫名大俠親傳武功的玄天秀才。
當玄天看出了方圓的真武之體的時候,便已經馬上明白了孔南山為什麼會把他們師門的那一門龍象伏波功傳授給了方天潤的兒子。同時玄天也終於看明白,張立恆與方圓這兩人是天生註定的宿命對手,今日這一戰是註定分不出勝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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