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恆看到張老漢的表現,便知道他是清楚一些自己江湖中人的身份的。即便是這樣,張老漢還是把張立恆救回家中,這就更加難得了。
一般的山村鄉民多多少少會曉得一些江湖中事,他們聽得最多的便是江湖中你殺我我殺你,普通百姓通常對江湖中人都是敬而遠之,害怕會惹禍上身。張立恆那日昏倒在山邊,他一身血跡,手中又握著兵刃,尋常人見著都會遠遠避開,更別說是上前施救了。想到這裡,張立恆不免對張老漢感激愈深。
接下去的幾日,張立恆便在張老漢這小小的茅屋中一邊養傷一邊勤加修煉內功,而且每日都和小草這小姑娘聊東聊西,日子並不難熬。張立恆發現,張老漢每天清晨從山上採來的草『藥』確實有奇效,身上的外傷幾天時間就幾乎痊癒。
只是過了五日,張立恆的丹田之內就已經重新生出了真氣,雖然不多,但這對現在的張立恆來說卻是十分重要。
張立恆這一次並不比平日,往常使用武功只是普通的真氣消耗,那所說的耗光,是說體內可用的真氣,除此之晚,練武者的身體而還有不少的暗『穴』是貯藏有真氣;而這一次張立恆是把全身所有的真氣一點不剩的抽光,導致到了丹田枯竭,更使得身體的元氣大傷。
丹田中可以重新為張立恆提供真氣,哪怕只有一絲半縷,說明他的身體正開始快速恢復。按照張立恆現在的修煉速度,要想徹底恢復往常的功力,所需時間是多則十天,少則五日。
體內有了真氣,張立恆元氣恢復的也快了許多,不再是往日病怏怏的模樣,更不說是要小草喂他喝『藥』。
躺在床上多日,張立恆終於可以下床活動一下。小草見到張立恆輕輕一躍,一下就躍上了丈高的牆頭,口中不禁陣陣驚呼,興奮喊道:“大哥哥,你真厲害,是不是悄悄藏著了一雙翅膀?”
張立恆聽了不禁好笑,忍不住逗她道:“是呀,小草你看不到,其實我的背上長著一雙被人看不見的翅膀!”
小草一雙眼睛眨巴著透出奇異的神『色』,說道:“難怪大哥哥你能一下就跳這麼高了,家裡養的公雞也和你一樣,拍著翅膀就跳上去了。”
張立恆重新跳回地面,笑說道:“大哥哥我這不是受了傷麼,等我傷好了,大公雞就比不上我的了,到時候我還能夠和小鳥一樣在空中飛來飛去哩!”
小草並不知道什麼是武功,更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叫做輕功的功夫,聽到張立恆說可以在空中飛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臉羨慕的神『色』。其實對於江湖上許多的武林高手來說,做到向飛鳥一般在林間穿行並不難,有輕功高明的不僅可以身輕如燕,速度更是快如閃電,尋常飛鳥也難以望其項背。
張立恆見到小草嚮往的樣子,心中一動,於是說道:“小草妹妹,你想不想像我這樣跳得這麼高?”
小草猛地點點頭,卻馬上又黯然道:“可是我不像大哥哥那樣,我沒有翅膀……”
張立恆微微一笑,把小草一把托起,說了句:“小草你可要穩住,大哥哥帶你‘飛’上牆頭去!”說罷雙腳一蹬,依靠著一點功力就帶著小草躍上了茅屋的牆頭上去。
小草只覺身體一輕,忍不住一聲驚呼,轉眼間她便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牆頭上了,不覺又驚奇又好玩,心想大哥哥真厲害,不僅他能飛,還能帶自己一起飛。
張立恆見到小草站在這高高的牆頭,漲紅著臉這裡看看那邊悄悄的,像是看到什麼新鮮事物似的,於是問道:“小草妹妹,這裡是你家的屋頂,周圍的東西你不都天天見到,怎麼我看你現在像是第一次看到似的?”
小草興奮的道:“房子周圍這些雖然我天天都能見得到,但我這是第一次在這裡看下去,和平常的又是另一個模樣的了。大哥哥你想想,明明就是同樣的地方,卻看著又是陌生又是熟悉的,可有趣得要緊!”
張立恆聽了,覺得小草所說的確實是道理,風景是同一個風景,它就在那裡不動,但人只要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它都會有不同的感覺。
他忽然想到,這不正正和莫名劍法精髓所含的道理相通麼。莫名劍法在意不在形,不管劍招的形式怎麼變化,劍意卻是始終不變。劍招形式的變化,也是依循劍意去出劍揮劍,只不過是從不同的角度去把劍意表達出來罷了。
張立恆想到這裡,也誇了一句小草聰明,不禁又想到,小草這般聰明悟『性』,若是她去學武,定然也是清衣姐姐的劉丹姐姐他們這等的女俠高手。
張立恆和小草在茅屋外頭玩了了整整幾個時辰,已經快要到太陽下山的時候,卻還不見張老漢回來。按照平時,張老漢這個時候是早已經從集市上賣完柴草回來了的,今日太陽快要下山,也遲遲不見張老漢的回來身影。
小草見爺爺還不回來,也沒有了心思,張立恆見到小草的模樣,也知道小草是擔心她爺爺。畢竟張老漢已經一把年紀,身體即使再硬朗也不比年輕人,要是沒事自然好,但若是在山中遇上老虎之類的猛獸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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