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出於不服氣,嘴裡還嘟嘟噥噥小聲說些什麼,眾人也聽不清楚,但想來也沒什麼好話。
谷勝飛靠近賈張氏,在她跟前,也小聲說了句“你這樣會引來大家圍觀你家棒梗的,還不趕緊家去!傳出去連個孫媳婦兒都說不上。”
賈張氏一聽,“對對對,有道理有道理,這就回這就回。”激動得說話都是雙份的。
棒梗激動地說,“我天,這麼多年,能讓我奶這麼言聽計從的,只有我那死去的爺爺,你剛跟他說什麼了。”
谷勝飛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可不想佔你這麼大一便宜,我就是跟你奶奶說了一下,要是再不回去的話,我就讓你爺爺來來收拾她。”
“我才不信呢,肯定又是說我的壞話”,棒梗一邊抗議著,一邊拉著奶奶就往回走。剛抬腳又站定,轉頭對三大爺說:
“三大爺,以前是我不懂事兒,這次的事情主要怪我,您老多擔待一點兒,我以後儘量改,爭取做個好人,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賈張氏不服氣,也不懂自己的大孫子,以前那麼硬氣一孩子,怎麼這就犯起了軟來了,要給害自己拘留的人說這樣的好話。想要爭辯,被谷勝飛和棒梗夾擊著拉回了中院去了。
三大爺卻是受用,“瞧瞧瞧瞧,看人家孩子多會說話”,嘴上誇著,心裡卻犯起了嘀咕,“就這麼會教育人嗎,短短几天的功夫,以前那麼頑劣的孩子就這麼懂事了?”
想到這兒,三大爺開始憧憬自己兒子閻解曠回來的樣子。
棒梗問家裡有吃的沒有,奶奶疼愛自己的孫子,怎麼會沒有吃的,一上午都在做飯。於是棒梗就邀請劉光當和谷勝飛一同在自己家吃飯。
奶奶態度還比較曖昧,但棒梗接下來的話馬上改變了自己的奶奶。棒梗對谷勝飛說,“你倆也不要推脫了,我現在這樣,就是在家裡才最自在。再者說了,你們要是中午不在這兒吃,為了答謝你倆幫我前後跑,我晚上還得請你們吃老莫呢。”
這話沒有讓谷勝飛和劉光當動搖多少,卻把棒梗奶奶骨子裡的熱情好客以及霸道有主見同時激發了出來。
“不行,今兒必須在我們家吃飯,知道你們小哥倆費心一定會去接棒梗,做的飯就有你倆的,趕緊跟棒梗一起洗手去,洗完就能吃了。槐花小當也快放學了,棒梗你動作也麻溜點兒,你媽也該下班回來了。趁趕緊洗洗身上的晦氣,把在裡面穿過的衣服都扔嘍。”
就這麼在門口拉扯了兩個來回,谷勝飛和劉光當進了棒梗家。
一大桌子好菜,棒梗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都是自己愛吃而平時家裡捨不得吃的。谷勝飛和劉光當看在眼裡,激動在心裡,“棒梗,你家這生活條件,直線上升啊!”劉光當心裡怎麼想的,嘴上也就直接說了。
棒梗也驚歎,但只當這是奶奶和媽媽特意為自己準備的。於是伸手就捏一塊雞肉扔到嘴裡。“嚐出來了,這是傻柱他們食堂的。還是那香味兒!”棒梗一邊往裡面走去洗手。
賈張氏臉上緊張,想攔住大孫子,別讓外人知道傻柱常常從食堂偷帶飯菜回來給咱們。但為時已晚,棒梗人高馬大心直口快,哪是她一個老太太能阻攔得住的。
見事情如此,賈張氏只好裝模作樣的說:“是,你傻柱叔昨兒晚上從食堂拿回來幾塊他們廠領導吃剩下來的雞肉,我今早擱點蘑菇進去又重新悶了一下。”
棒梗沒能領會到奶奶的用心隱藏,大大咧咧地說:“休想蒙我,這味兒一吃就知道,根本是不你後來加的蘑菇,就是原汁原味的小雞燉蘑菇,而且是今早現做的,說吧,傻柱是不是上午回來過?”
這話就很尷尬了,傻柱知道棒梗今兒回來,也知道今兒賈張氏負責在家做飯,他一大早到了食堂,先把中午的小雞燉蘑菇煨上,然後盛出雞肉和雞湯,悄悄送回來上賈張氏在家小火慢燉上,再回去上班。
“嗨,都不是外人,傻柱也不是外人,這麼多年幫襯著你們家,應該的應該的。”谷勝飛打著圓場,催促棒梗趕緊去沖澡,賈張氏在一旁尷尬而狡詐地笑。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小孩子們嬉笑的聲音,孩子們放學了,谷勝飛透過玻璃窗看見槐花領著小當,谷勝利領著周妹和谷曉穎,一群孩子有說有笑,小當還在和周妹大聲炫耀著:“我哥今天回來了,我奶說了,今天中午我們家吃肉!”
周妹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賈張氏的動作迅速,已經衝出門外,似乎是怕周妹和谷家兄妹跟著槐花小當進來自己家,在門口攔著,又粗又圓的身體似乎能擋住整個門廊。
“槐花小當,別聊天了,讓他們早點回家吃飯吧,下午還上學呢。”賈張氏話說得溫柔,語氣卻不容拒絕。
槐花和小當“哦”了一聲算是應了奶奶,就跟另外三個小朋友擺擺手告別,噔噔噔上了臺階,往家裡衝。
“嘿我說,你倆給我站住,看我帶回來了什麼來了!”傻柱的聲音也在院裡響了起來。谷勝飛再望出去,傻柱和秦懷如一道回來的。
槐花小當一看傻柱,馬上返身跑下臺階,爭著去搶傻柱手裡提的紙包,看洇染在紙包上的油就知道是些葷食,傻柱吊起來逗兩個女孩子。看見賈張氏站在臺階上面無表情,又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打了個招呼。
這下就熱鬧了,相干的不相干的湊了一大桌子人。谷勝飛看看劉光當,劉光當只顧著數桌上的碗盤數,“我的老天爺,他們家這頓飯十二個菜,這規格等於是過年啦。”
谷勝飛沒搭茬,這時候傻柱進了門看見谷勝飛。“呦呵,這兩位才是稀客呢,我怎麼說來著”,傻柱扭頭看秦懷如,“咱們誰也甭操心,光谷勝飛在,就一定能把咱棒梗給順順當當接回來。”
“嘿傻柱,這才幾天不見,也就三五天吧,我發現你這溜鬚拍馬的功力見長啊,我去接棒梗那是分內的事情啊,再說,我這不也為了來蹭你們家這一頓大餐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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